尹航的電話比陳芒早一步到。
吳海波接起電話,尹航便開始訴苦,狠狠地說了一通陳芒。掛斷電話,吳海波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
第一次見到陳芒,他很喜歡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蓬勃朝氣,還有他的果斷和魄力。所以,他換掉了周與倫,選擇了他。可是,這段時間接觸下來,他發現陳芒似乎在他的掌控之外。
他嘆了口氣,有些煩悶。
陳芒把車停在停車場,剛走出來,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電梯。
商妮爾?她怎麼還會來這裡?
陳芒快步跟了上去,電梯已經關了,陳芒三步並作兩步跑步上樓。
跑上七樓,便看到商妮爾走進了季進軍的辦公室。看到商妮爾,季進軍愣了愣,然後便露出了警惕的神色。這個女人,他還記得,前段時間來這裡吵著要見吳書記。不知她今天來又要做什麼。
商妮爾一進辦公室,便厲聲問道:「周與倫呢?他的辦公室在哪裡?」
「周與倫?」季進軍懵了一下,問道,「你找周與倫?」
「對,我找他。」
季進軍摸出電話打給周與倫,問道:「小周,你在哪裡?」
「季主任,我在黨校。」周與倫的聲音奄奄的,其實,他此刻並不在黨校,只是在家裡。經過昨晚和商妮爾的那一出,他發現那個地方出問題了。
「那天來委辦找吳書記的女人,在找你。我讓他跟你說話嗎?」季進軍走到窗邊輕聲問道。
「啊?」周與倫一聽商妮爾去縣委辦找他,嚇得一聲驚叫。
「怎麼了?一驚一乍的。」季進軍有些不悅。
「啊,季主任,不好意思,剛才班主任叫我。那個女人是要找吳書記,她以為我是書記的秘書。反正現在陳芒是秘書了,您讓陳芒接待她吧。」周與倫說完便掛了電話。
季進軍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心中湧起一股怒氣,這周與倫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掛電話了?真是不懂規矩。
雖然心中不滿,面對商妮爾,季進軍卻是態度良好的。他說:「周與倫在黨校。你找他有什麼事嗎?我是委辦的主任,有什麼事你也可以跟我說。」
陳芒微微平息了一下呼吸,敲響了季進軍辦公室門。
看到陳芒,商妮爾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指著陳芒說道:「陳芒,你作為政府工作人員,竟然如此卑鄙,竟然給我下藥。我不會放過你。你等著接受法院的判決吧。」
季進軍心裡一驚,忙看向陳芒。
陳芒卻並不急,他沒做的事,他無需畏懼。他淡淡地看著她,她的臉微微透著憔悴,但穿著依然得體。
「商妮爾,你聯合周與倫,想要害我和吳書記,結果自己卻被周與倫下藥,現在卻要來賴我嗎?」陳芒聲音不重,卻清晰有力。
「你……」商妮爾顫抖著手指指著陳芒,想起周與倫,她就全身乏力,她就充滿仇恨,「你說,藥是周與倫下的?」
「反正,我沒有讓你吃任何東西。怎麼給你下藥?」
「陳芒,你知道他給我下藥,還把他引到我房間,你居心不良,你卑鄙無恥,你為了懲罰他,毀了我的幸福。你,你,即使藥不是你下的,你也脫不了干係。」想到自己保留了三十多年的清白被周與倫給毀了,商妮爾就心痛的無以復加,眼淚滑下臉龐。
「商妮爾,是你自作孽不可活。」陳芒說道,「如果你真的覺得我有罪,歡迎你去法院告我。我手中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我的清白。」
「你……」商妮爾氣的全身發抖,「我要見吳海波。」
季進軍一聽她要見吳海波立馬急了。而且,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拉過陳芒,問道:「小陳,怎麼回事?」
「說來話長。」陳芒說道,「既然她要見吳書記,就讓她見吧。」
季進軍有點頭大,說道:「陳芒,你要知道,作為秘書,你首先要做的就是幫領導篩選哪些人該見哪些人不該見。這個人,一看就是來鬧事的。怎麼可以讓她見吳書記?你昏頭了?」
「季主任,這人是吳書記的同學。」陳芒解釋道,「我去跟吳書記匯報一下,見不見還在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