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東方被翁遠舟連拉帶拽地推出了會議室。
徐旭的臉色卻越發陰沉了,說道:「翁鎮長,林書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希望你們今天能夠給我一個解釋。這段時間,縣裡一直強調領導幹部要狠抓作風建設,但你們自己看看,雙溪鎮班子的作風問題!」
翁遠舟站在那裡,低著頭,態度極為恭敬,連連說道:「徐書記,今天的事我向您道歉,我和林書記也一定會徹查清楚,給你一個解釋。」說完,不等徐書記表態,他直接看向陳芒,怒道:「陳芒,你能給徐書記解釋一下嗎,你今天中午到底有沒有逼侯東方喝酒?」
「翁鎮長覺得我逼侯鎮長喝酒嗎?」陳芒不答反問。
「我是在問你,別跟我和徐書記賣關子。作為吳書記的秘書,你應該非常清楚,中午禁酒是一條硬槓槓,領導幹部不能以任何理由犯規。雖然說,你今天第一天上任,是喜事,但喜事也不能壞了規矩,對吧?本來,上午會議結束,我也想讓新的班子聚一聚,但一想到中午不能喝酒,便作罷了。後來,侯鎮長跟我說,他請你吃飯。我還交代了,絕對不能喝酒。之前,組織部錢部長也交代了,中午飯可以吃,酒不能喝。我不明白,你們作為領導幹部,難道連這點覺悟都沒有?特別是,你還逼迫同事喝酒,這就是錯上加錯了。而且,現在侯鎮長喝得如此酩酊大醉,丟的可是雙溪鎮的臉啊!」翁遠舟說的義正辭嚴,但卻將所有的錯推給了陳芒。
陳芒心裡冷笑,看來,這翁遠舟很不喜歡他啊。他說道:「翁鎮長,你就這樣給我定罪了?」
翁遠舟臉色鐵青,說道:「陳書記,希望你端正態度。今天,徐書記也在這裡,雙溪鎮目前黨委書記空缺,我這個鎮長、黨委副書記自然要肩負起帶好班子的責任。今天,班子裡出了這樣的事,我會帶頭自我檢討。不過,陳書記,今天的事,你要付主要責任,還希望你態度認真地跟徐書記檢討。」
陳芒目光冷冷地看向翁遠舟,說道:「今天的事,我要不要付主要責任,翁鎮長你說了可不算。凡事講求證據,翁鎮長,你看到我喝酒了嗎?還是看到我逼侯東方喝酒了?」
「你……陳芒,你還敢狡辯。」翁遠舟氣得臉色蒼白,看向徐旭,說道,「徐書記,你也看到了,我們這個班子的確存在問題,不團結啊,黨委書記空缺,我這個鎮長的話沒分量啊。這件事,還請徐書記徹查到底,既是還原真相,也給雙溪鎮的班子豎豎威。」
徐旭眉頭微皺,目光轉向陳芒,問道:「陳書記,你說說今天的事吧。」
陳芒說道:「徐書記,今天中午,我的確和侯鎮長、林書記一起吃飯,侯鎮長也的確提議讓我喝點酒,不過,我沒有喝。原因有兩個,一個是,我酒量差,怕喝醉了。另一個是,我作為吳書記的秘書下到雙溪鎮,可不敢隨便壞了規矩,給吳書記丟臉。」
林戚戚聽陳芒如此說,一雙美眸瞪得溜圓,天啊,這陳芒竟然當著縣級委書記的面,睜眼說瞎話,他就不怕謊言被當場拆穿嗎?
果然,農業鎮長郁裴龍說話了:「陳書記,可是,我之前聽財政辦的人說,初次見面,你酒量驚人啊!」
陳芒看了看郁裴龍,看來,什麼妖魔鬼怪都要出洞了,也好,在整治開始之前,先把隊伍看清楚。還有,這郁裴龍肯定和有機玻璃加工廠有瓜葛,不然,這種時候,不會這樣跳出來。
「郁鎮長,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飯可以亂吃,話可不可以亂講。」陳芒慢悠悠扔出去一句。
「有沒有喝酒,聞一聞便知。」郁裴龍狠狠地說道。
陳芒微微一笑,看到身旁一直緊繃著身體的林戚戚,忽然傾過身子,說道:「林書記,你聞聞,我喝酒了嗎?」
林戚戚沒想到陳芒會忽然靠過來,愣了愣,臉卻紅了,說道:「我才不要聞呢,你讓郁鎮長聞。」
說完,她狠狠地瞪了陳芒一眼。這個人簡直不按章法出牌,明明喝了酒,卻說沒有,如今還想把她拉下水,她才不會上當。
陳芒看向郁裴龍,說道:「郁鎮長,你要聞聞嗎?」
看著陳芒如此信心滿滿的樣子,郁裴龍不淡定了,難道財政辦邱丹說的是假的?不可能啊,邱丹可是侯東方的人。那麼,只有一種可能,這個陳芒在故弄玄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