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雲見到張平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這傢伙鼻青臉腫的坐在審訊室裡面,身上的衣服也有些凌亂。
「怎麼回事?」
看到這個樣子,沈青雲眉頭皺了皺,看向身邊的張毅和柳強東:「這傢伙敢反抗?我們的人有沒有人受傷?」
「沒有沒有。」
張毅連忙解釋道:「咱們的人沒有受傷的,這傢伙身上的傷是逃跑的時候從山上摔下來弄的。」
「那就好。」
沈青雲看了張平一眼,隨即這才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
「認識我麼?」
看著張平,沈青雲開門見山的問道。
「呵呵,怎麼不認識呢,沈局長。」
張平倒是很淡定,看了沈青雲一眼,隨即說道:「現在銅嶺市,誰不知道你沈大局長啊?」
面對這傢伙陰陽怪氣的說法,沈青雲根本不在意,畢竟自己到銅嶺市也有快三個月的時間了,某些消息靈通的人,知道自己也是很正常的。
更不要說,張平可是汪哲的親舅舅。
「既然知道我是誰,那你知道我們為什麼抓你麼?」
沈青雲看著張平,也沒有兜圈子的意思,直接說道:「你怎麼著也算是銅嶺市赫赫有名的大哥,我就不給你上手段了。」
聽到沈青雲的話,張平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雖然現在不允許警察刑訊逼供,但對於這種涉黑的案子,其實還是有一些手段的。
畢竟這幫傢伙屬於那種不見棺材不落淚,不撞南牆不回頭的狠角色。
單憑警方的詢問,他們是不會招供的。
更何況。
這種涉黑的傢伙,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平時對待老百姓的時候,下手也是沒輕沒重的,警察對他們自然也不會當成人來看。
所以,警方這邊也會採取一些小手段來針對他們,比如長期罰站之類的,總而言之就是這些手段通常不會直接留下明顯的物理痕跡,因此在某些情況下可能更容易被忽視或掩蓋,從而增加了其隱蔽性。
別小看這些手段,最起碼張平很清楚,沈青雲真要是讓人整治自己,自己不死也得脫層皮。
「呵呵,那我還得謝謝沈局長放我一馬了?」
看著沈青雲,張平沒好氣的說道:「您的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
「客氣就不用了。」
沈青雲搖搖頭,隨意的說道:「你也算是銅嶺市有頭有臉的大哥,咱們有話就直說吧。」
張平見狀也沒有廢話,哼了一聲卻沒有開口。
「認識於雪麼?」
沈青雲開口直接問道:「兩年前,她在你姐姐家裡當保姆。」
「於雪?」
聽到沈青雲的話,張平先是一愣神,隨即表情變得有點微妙,眨了眨眼睛才說道:「不認識。」
「呵呵。」
沈青雲冷笑不已的看著他道:「張總,你這樣我就不好辦了,你也應該知道,我們警方無緣無故,是不會找你的,對不對?」
「沈局長,您這話我就不明白了。」
張平滿臉無語的對沈青雲說道:「一個保姆,我難不成還專門給她搞個檔案麼?」
頓了頓。
這傢伙滿臉驕傲的說道:「我這樣的身份,一個保姆我幹嘛要記住她?」
「哈哈哈哈!」
沈青雲頓時笑了起來。
不僅僅是他,就連柳強東和張毅也都笑了,誰也沒想到這位張老闆居然睜著眼說瞎話。
「我說張總,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刑偵支隊的人,都是吃白飯的?」
柳強東冷笑著對張平道:「我告訴你,趁著現在我們還給你機會,你最好老實交代,到底跟那個於雪是什麼關係?」
畢竟於雪的線索是他查出來的,他自然很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不認識,不熟悉。」
張平乾脆來個一問三不知。
沈青雲看了他一眼,對柳強東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