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虛作假!
替別人遮掩!
安江一語落下,劉文迪和薛副所長眼角立刻抽搐了一下,隱隱感覺到這位年輕的縣委副書記似乎是意有所指。
「劉文迪、薛凱,你們還不老實回答安副書記的問題!我告訴你們,你們要是膽敢弄虛作假,到時候,不止是安副書記饒不了你們,鍾書記也饒不了你們!」
而在這時,朱亞東目光一凜,向劉文迪和薛副所長沉聲呵斥道。
「我們願意接受組織的調查,也願意接受任何形式的處罰。」劉文迪和薛凱聽到這話,立刻低下頭,急忙道。
他們知道,朱亞東這是在提醒他們兩個,安江確實了不起,可是,在長樂縣這個地界,真正能決定他們兩個死活的人,是縣太爺——鍾天祿!
【叮鈴鈴】
而在這時,朱亞東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來放到耳邊接通,說了幾句後,向安江道:「安副書記,剛剛鍾書記通知,說縣紀委、縣檢察院、縣委督查室和縣公安局組成的聯合調查組已經前往崇禮鎮,由崇禮鎮鎮政府配合,全面徹查此事;同時,要求我牢記人民至上,生命權是最高的人權,妥善處理好老百姓們的訴求!」
「安書記,您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配合聯合調查組徹查到底,絕不手軟,對違法亂紀的壞分子嚴懲不貸!」
鍾天祿開始行動了!
而且,這一出手,就把整件事摘出來,交給了聯合調查組處理!
安江聽到這話,目光立刻一沉,眼中浮起了無力感。
這就是作為務虛領導的悲哀,因為你負責的是形而上的事情,那就意味著,雖然你的站位很高,但是和實實在在的權力存在有一定的距離。
就拿此刻來說,雖然問題是他發現的,膿瘡是由他擠破的,可是,鍾天祿卻是用簡簡單單的一個聯合調查組,就把事情最終處理權從他手裡摘了出來,而且合規合理合法,他甚至連指摘都沒辦法指摘一句。
「怎麼樣才算是妥善處理?」
想到這裡,安江望著朱亞東的雙眼,沉聲詢問道。
事已至此,在崇禮鎮,他已是沒有了閃轉騰挪的空間,改變不了什麼,那麼,他唯一所能做的,就是利用他還在這裡站著這件事情,幫這些受苦的人民們爭取到最大化的利益,讓一直困擾著他們的訴求,得到妥善的解決。
否則的話,就這樣離開的話,他實在是不甘心!
「該治病治病,該吃藥吃藥,一應負擔及該獲得的賠償,由崇禮鎮鎮政府向長樂磷礦進行協調,向他們壓實責任,不能再繼續推諉,儘快解決這一歷史遺留問題。」朱亞東急忙道。
安江如何能聽不出朱亞東這話是埋了包袱,嘴上說得簡單,可實際上,只怕是打算先給一點兒蠅頭小利把事態平息,然後再繼續用拖字訣,當即語調嚴肅的劈頭蓋臉呵斥道:「什麼叫做歷史遺留問題?歷史遺留,就是懶政和不作為的表現!」
「我們黨員幹部所要做的,就是要勇於擔負起責任,我要的不是你這種模稜兩可的片湯話,我要的是你確確實實的給出落實舉措,怎樣去徹底解決這些問題,不讓其再繼續歷史遺留下去。我就做在這裡等著,你現在就給長樂磷礦的於礦長打電話,讓他拿出一個解決辦法,並且進行專項救治資金以及其他救助手段的落實!」
草!
這傢伙是鑽牛角尖,事不辦成死不休啊!
朱亞東聽著安江這些話,眼角狂跳不止,知道僅憑這些模稜兩可的話語是沒辦法讓安江順利放手,咬咬牙後,沉聲道:「好的,安書記,您放心,我這就聯繫於偉河,一定讓他落實責任,儘快出具妥善的解決方法,並落實專項救治資金的到位及其他救助手段的落實。」
「好,你聯繫於偉河,我聯繫鍾書記,讓他居中協調一下。」安江點了點頭,淡漠一句後,也不避諱什麼,拿著手機就撥通了鍾天祿的電話,講了下情況後,百年開始措辭嚴厲的表示,他暫時會在崇禮鎮辦公,等到事情妥善解決後再離開。
朱亞東如何能不知道,安江是在玩『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在拿鍾天祿壓他,而鍾天祿出於息事寧人的想法,也一定會催促他儘快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