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他!」
安江的臉色瞬間冰冷了下來。
他就說什麼人居然這麼大的能量,能把賀寶平請出來當說客,還給出那麼大的許諾;而在他拒絕之後,季道全又怎麼會跳樓跳的那麼乾脆果斷,讓調查就此戛然而止。
鬧了半天,原來季道全的背後是站著這麼尊執掌著生殺大權的大佛!
「這些事,徐家不知道嗎?」緊跟著,安江眉頭皺了皺,道。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賀寶平笑了笑,平靜道:「老弟,這世上藏污納垢的事情太多了,只不過是被捅出來和沒被捅出來而已。而且說句不客氣的話,到了這個位置,經濟問題有時候也不再是問題,更看重的是你的立場問題和站位問題,以及留著你所能夠發揮的作用和提供的價值,只要不太過分,睜隻眼閉隻眼也就過去了。」
安江苦笑著搖了搖頭。
他也覺得,剛剛是多此一問了。
沙金瑞如今勢頭大好,齊魯的位置又如此重要,除非沙金瑞是犯了原則性的錯誤,否則的話,徐家怎麼可能會狠下心來自斷一臂。
而且就像賀寶平說的那樣,這個位置上,很多時候考慮的情況就要更加複雜,不管是作風問題,還是經濟問題,其實都已經是小節,只要不那麼過分,引起公憤,或者是站錯隊,又或者是背後的人出了問題,基本上,沒有人會去斤斤計較。
何止是徐家,只怕賀家也有相似的情況。
升官發財。
雖然古往今來,這兩者都是緊密聯繫在一起。
可是,這真的對嗎?
而且退一萬步講,財可以發,但不義之財,能那麼心安理得的收入口袋嗎?
雖說資本的原始積累是血腥的。
可這個國度,不是資本的國度。
「老弟,這些事,我本是不想告訴你的,可是,我覺得還是要跟你知會一聲,得讓你心裡有所準備。謹慎一點,不是壞事。」賀寶平沉聲叮囑道。
「謝謝。我記住了。」安江當即點了點頭,由衷道。
如果賀寶平沒提醒,他還真的是想不到這一層關係,要被蒙在鼓裡,要錯估形勢,對其中的利害掉以輕心。
現在看,情況比他預估的還要複雜一些。
「你現在心裡不會在想著怎麼攔住沙金瑞吧?」賀寶平看著安江的神情,笑問道。
安江啞然失笑,但也沒有否認什麼,坦率道:「確實是這麼想的,不過,此事難度不小。」
沙金瑞不同於姜文鴻,徐家在他身上可說是下了血本,絕對是投入了大量的資源,也寄予了更大的希望,不然的話,不會將他安排在這麼重要的位置上。
一個市委書記姜文鴻,想要拿下,就已經夠難了。
更何況,還是現任省委三把手,未來有望,不,不止是有望,按照萬家和的說法,未來成為齊魯一.把手之事已經幾乎是板上釘釘的沙金瑞。
而且,安江也知道,如果想要向沙金瑞出手的話,那就意味著,賀家和徐家將要爆發巨大的衝突,後果難以設想。
「寶平兄,你要攔阻我嗎?」緊跟著,安江向賀寶平詢問道。
「不。」賀寶平笑著搖了搖頭,平和道:「現在賀家下一代的希望不是我,而是你。所以決定權在你手裡,我不會幹涉你。」
安江苦笑著搖了搖頭。
肩上的擔子,忽然就重了起來。
他現在所做出的決定,不止是個人的決定,更決定著賀家這艘巨輪未來的航行方向。
他雖然不是船長,卻也是大副。
每一個決定,都必須要深思熟慮。
「你最近的身體情況怎麼樣。」安江沉默一下後,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向賀寶平關切的詢問道。
「不大好。」賀寶平平和的笑了笑,淡然道。
安江看著賀寶平的神情,心中輕輕嘆息,他知道,賀寶平是一個倔強的人,而現在,倔強的人都選擇了接受事實,那就說明,形勢真的是非常之差。
「邊疆的事情處理好,還是回去多陪陪老爺子,我覺得,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