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馬上去辦。」
朱亞東不假思索,畢恭畢敬的慌忙點頭稱是。
緊跟著,朱亞東小心翼翼的向鍾天祿詢問道:「鍾書記,您看我提鎮黨委書記的事情?」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想你的那些爛事!你覺得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你還有可能提拔成黨委書記嗎?我告訴你,這件事你要是不把屁股擦乾淨,別說鎮黨委書記,就連你這個鎮長的位置,人家也要把你一擼到底!我怎麼就收羅了你們這群蠢豬,什麼忙都幫不到,還要替你們擦屁股!」鍾天祿聞聲勃然大怒,劈頭蓋臉的向朱亞東怒吼幾聲,便掛斷了電話。
朱亞東聽著這些污言穢語,臉色鐵青難看,但是眼底滿是慌亂。
鍾天祿氣惱成了這樣,可見,他也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只怕,真就像鍾天祿說的那樣,如果這件事處理不好的話,只怕他這個鎮長的位置都要被一擼到底。
「踏馬的,怎麼就變成這鳥樣了!」
朱亞東想到此處,又怕又氣,罵了兩嗓子後,拿出手機,找出張所長的號碼,撥過去之後,立刻冷聲道:「你是怎麼辦事的?怎麼出了這麼大的紕漏?我告訴你,這件事情你要承擔起主要責任!」
「鄉長,我可都是領悟您和鍾書記的精神辦事的。」張所長委屈巴巴道。
「你還敢提鍾書記?!」朱亞東聞聲,語調立刻變得嚴厲起來,冷喝一聲後,道:「我這邊出一個人,你那邊再出一個人,把事情頂了!記住,要找靠得住,不會胡說八道的,還得有分量的,別想著隨便找個阿貓阿狗就把事情給平了!還有,原因方面,就從關起來的這些人喜歡信訪,為了避免他們影響到安書記的行程,不得已之下才出此下策。」
「好,我知道了。情況這麼嚴重嗎?」張所長聽到這話,心中立刻一凜,不安道。
「幾十號人,你覺得呢?尤其是咱們那位安副書記只怕是想拿這件事情立威,領導現在也很生氣,我感覺勢頭不大好。」朱亞東嘆了口氣,然後道:「還有,查一查,看到底是哪個環節出現的問題,一定要把人找出來!鍾書記很生氣!」
「好,沒問題。」張所長當即點頭稱是。
「合舟共濟吧,希望能度過此劫。」朱亞東嘆息一聲,緊跟著,向張所長道:「記住,不要再提鍾書記,一個字都不要提及,這個特殊時間節點,要給領導避嫌。」
「我明白。」張所長點了點頭。
他直到朱亞東的意思,這個時候,能幫他們的人就只有鍾天祿。
幫鍾天祿,那就是幫他們自己。
只是,人選的問題,真的是要去頭疼了。
與此同時,朱亞東沉吟少許後,找出鎮政法委員劉文迪的號碼,待到撥通後,緩緩道:「老劉,事情嚴重了,領導的意思是,希望能有個人站出來,而且要有些分量。」
劉文迪聽到這話,臉上瞬間露出了苦澀,一顆心如墜冰窖。
但他很清楚,如果拒絕,那麼,等待著他的將會是怎樣的後果。
一條船上的人,牽絆太多,被人拿捏著的見不得光的秘密太多,不拒絕,那麼以事情的嚴重性,再加上領導坐鎮,多則幾年,少則一兩年,或者是開除了事。
可是,拒絕,那後果就嚴重了,那就是不忠誠。
只要忠誠不絕對,那就是絕對不忠誠。
要怨的話,也不能怨別人,只能怨他自己。
如果他夠有用,那麼,鍾天祿就不會選擇犧牲他來保護朱亞東,而是會選擇犧牲朱亞東來保護他。
「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神龍賓館,去見安書記。」
劉文迪沉默少許後,緩緩道。
「老劉,辛苦你了,這個時候,也就只有你這樣的老兄弟才靠得住了。」朱亞東長舒一口氣,感謝一句後,道:「其他的話不多說了,家裡我會幫你照看的!放心,過個兩年,到時候,咱們還是一條好漢,照樣翻江倒海的干!」
「好。」劉文迪乾笑著點點頭。
莫說是兩年,就算是眼前,局勢都是瞬息萬變。
這樣的許諾,真的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