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廳在時代酒店的三樓,地勢不高,陽台外,正對著幾株法國梧桐。
蕭瑜情趴在陽台的欄杆上,向外張望著,高挑苗條的身軀,呈現著一種極其玲瓏的曲線。鄭曉燕端著茶杯,斜斜靠在另一邊的欄杆上,也並未在打量蕭瑜情,微微仰首,眼波流轉,似乎在想著自己的心事。
通往廳內的玻璃門合上,陽台就自成一方小天地了。
靜悄悄的。
稍頃,鄭曉燕幽幽地嘆了口氣。
恰在此時,蕭瑜情也轉過身,望了過來。
「同病相憐!」
「同病相憐!」
也不知為什麼,兩人都脫口而出地說了同樣的「四個字」,然後就呆住了,大眼瞪小眼,猛地爆發出一陣大笑之聲。鄭曉燕的笑聲略帶嘶啞,蕭瑜情的笑聲卻是清脆悠揚,各有各的好聽。
玻璃門的隔音效果自然不好,二女如此縱聲大笑,正在廳內沙發里閒聊的劉偉鴻和王禪也聽到了,不由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她們在笑什麼?
有什麼好笑的?
搞不懂!
一個女人的心思尚且難猜,不要說是兩個女人的心思了,更不用說是鄭曉燕和蕭瑜情這樣的兩個女人。縱算能者如劉偉鴻王禪,也絕對猜測不到。
「痛,並且快樂著!嘿嘿……」
王禪笑了笑,連連搖頭。
劉二這話,還真是說到點子上了。兩個女人,加上劉偉鴻,可不都是這樣麼?
「情兒,值得嗎?」
陽台上,鄭曉燕閃亮的雙眸,流連在蕭瑜情明艷的俏臉之上,輕聲問道。
「那你呢,值得嗎?」
蕭瑜情反問道,明亮的雙眼,亦是熠熠生輝。
鄭曉燕微微搖頭,悠悠地說道:「我不知道,我就是想這樣做。值不值得,我不管。」
蕭瑜情點了點頭,又俯身在欄杆上,望向外邊的幾株梧桐樹,低聲說道:「你有選擇,我沒有。」
鄭曉燕雙眉略略一揚,詫異地問道:「你怎麼會沒有選擇?你可選擇的太多了!」
蕭瑜情搖搖頭,沒說什麼。
鄭曉燕也就不再追問,端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
良久,蕭瑜情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從我第一次碰到他,就沒有選擇了。女人的心,只有那麼一點點大……」
鄭曉燕一怔,眼裡的神情隨即變得柔和起來,慢慢來到蕭瑜情的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也趴在欄杆上,望著梧桐樹在夜風中微微顫抖的葉片,怔怔出神。
蕭瑜情這個話,何嘗不是鄭曉燕內心深處的寫照?
果真是同病相憐。
「情兒,人生就是幾十年,沒必要作繭自縛。想幹什麼,就去干吧。」
又不知過了多久,鄭曉燕低聲說道,似乎是在和蕭瑜情說話,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蕭瑜情沒有吭聲。
陽台上,兩個女人在多愁善感,廳內的四個男人,又坐到了一起。
曾文命和魚亞臣在裡間待的時間不是太長。畢竟讓劉偉鴻和王禪他們幾位大牌衙內黨等得太長,是非常失禮的行為。而且他倆之間,也比較有默契,很多時候,思維方式比較一致,彼此之間的溝通,就更加容易一些。
「曾董,魚總!」
王禪微笑著,將茶几上的香菸推到兩人面前。
曾文命魚亞臣也不客氣,各自點起了一支煙。
曾文命抽著煙,神色鄭重地說道:「劉書記,王公子,我們商量了一下。那百分之二十的技術股份,我們可以放棄……」
現在要算是非常正式的談判了,自然由曾文命這位董事長主講。
劉偉鴻輕輕一擺手,打斷了曾文命的話語,說道:「曾董,魚總,你們誤會了。其實我對你們的技術入股,並不怎麼反對。我贊成尊重知識,尊重腦力勞動。當然,百分之二十是多了些,直接占股份也不是那麼合適。既然兩位同意放棄技術入股,我有個建議。如果我們的合作能夠成功,對於你們兩位,公司將永遠分給百分之六的紅利。王禪,你覺得怎麼樣?」
原則上,劉偉鴻也要尊重王禪的意見。
王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