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車外,一簇簇的樓房已經失去蹤影,取而代之的是路兩旁成排的楊樹。楊樹的里側,是成片成片的玉米地,玉米棒子碩大的身體向下低垂著,正在向成熟的季節邁進。陽光透過樹的間隙,灑到地上,形成了一個個的光圈。路上的行人和車輛非常稀少,再配以周遭的景物,營造出一種寧靜和嫻適的氛圍。
對於身旁的景物,楚天齊並不陌生。從生活在農村,又在鄉里負責農業兩年多,對於莊稼、樹木再熟悉不過。他已經習慣了這些景物的存在,感受不到那種美景與意境,他心中更多的是一種淒涼。
從一進入仕途,楚天齊就滿腔熱情、全身心投入了工作當中。在青牛峪鄉的時候,為了全鄉老百姓致富,他從來都是不辭辛勞,有時更是疲勞作戰。經過不懈的努力,終於使老百姓的收入增加了一大截,也為全鄉經濟發展貢獻了自己的一份力量。
省委黨校學習歸來後,他這個踏踏實實幹工作的鄉常務副鄉長,被調到了縣委辦,擔任一個非領導職務的主任科員,從事的作更是經常被人認為「雞肋」的調研工作。但他經過短暫的適應以後,沒有沉淪,而是在千方百計的熟悉著這個工作,為即將從事的事業做準備。
終於夏雪以所謂的「約定」,給自己提供了調研機會。雖然調研工作常常被做為形式,但楚天齊卻實打實的去工作,既做調研,也做實際工作。正是因為調研,自己帶人去省里考察,還在那裡經歷了被社會大哥約見,至今還身帶傷疤。正是因為調研,在仙杯峰經歷了生死考驗,到現在還拖著一隻傷腳,被劉大智戲稱「鐵拐李」。
可就是這麼熱愛自己的工作,就是這樣一心做事,到現在卻混了這麼一個結局,要拖著傷腳被發配,被送到一個視自己為仇人的人手裡。而且自己的離開,幾乎就像被押送似的,先是劉大智在病房進行盯梢,接著連回宿舍拿東西的時間都沒給。當然,他自己也不想進到那個大院,否則,劉大智是盯不住自己的。
想到這些,楚天齊不禁輕輕嘆了一聲:「哎」。
「吱……」一聲刺耳的聲音響起,同時感覺身子一栽歪,打斷了楚天齊的思緒。
穩定了一下情緒,楚天齊才意識到,是汽車在急剎車。為什麼要這樣?這樣想著,他抬頭看向了車的前面。
此時,司機已經下車,一個扛著農具的老農,坐在車前面的地上。司機把老農扶起來,讓老農轉了幾圈,然後老農憨厚的笑了笑,走開了。司機也重新上了汽車。
「怎麼了?」梁主任問道。
司機邊發動汽車,邊:「哦,沒事。那個農民忽然就從路邊躥了出來,當他看到汽車的時候,有嚇傻了,忘記了躲避,直接坐在了地上。要不是我及時踩剎車,早撞到他丫的了。」
梁主任繼續問:「他沒什麼吧?」
「能什麼?離著他還有一米多呢,再了,是他不長眼。他*媽的,土老冒,撞死他也活該。」司機罵罵咧咧的,還使勁在方向盤上拍了一下,弄的汽車喇叭吱了哇拉的叫了好幾聲。
梁主任不再話,而是身子向後一靠,看樣子要眯一會兒了。
楚天齊真想問司機,「罵人家『土老冒』,你不是農民的兒子呀!」但他沒有這麼。因為他現在要是這些的話,就有些太不適趣了。最主要的是農民並沒受傷,確實離車還有一截呢,否則,他肯定是要主持正義的,不管這個正義能不能主持的了。
雖然農民有錯,但看農民那憨厚的勁兒,楚天齊還是由衷的感慨「老百姓樸實」。看到農民,楚天齊覺得自己剛才的失落有些太狹隘了,自己心裡可是一直想著為老百姓辦事的,仕途經歷一波折又算的了什麼?不定,今日的沉寂,就是為了明日的爆發。
這麼一想,楚天齊心境立馬平和了許多,他又開始思考一個現實問題:到鄉里會讓自己做什麼。自己現在雖然是非領導職務,但級別是正科,怎麼也得安排一個與級別匹配的工作吧。鄉里正科級別的職務也只有書記、鄉長,有時候副書記也勉強是正科。
自己是被借調到鄉里,書記、鄉長是甭想,再了柯興旺也不會讓自己擔任這樣的職務。那麼副書記有沒有戲呢?應該也有這個可能,最次也應該是常務副鄉長吧。當然了,也可能弄一個什麼鄉人大主席團主席。否則,自己沒有犯任何
第五百四十七章再遇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