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梁主任被紀委帶走一事,鄉里人們在議論一段時間後,漸漸的降了溫,人們該幹什麼還得幹什麼。
當然,也有個別人心裡不踏實,有的人甚至還被紀委約去了解情況。但具體是誰受到過紀委的邀請,眾紛紜,看哪個人都像,又都不像。只要是有人離開鄉里幾天時間,就會被傳成受紀委邀請,即使回到鄉里,也會被冠以「問話完畢」的結論。
對於這件事,楚天齊倒沒有過多的關注。反正梁主任和自己無怨無仇,也沒有什麼交情,更沒有什麼糾葛,他的事也涉及不到自己。
楚天齊的日子還是那樣,孔方和鄉里人都對他禮遇有加,但孔方也對楚天齊防的很緊,就是不讓楚天齊參與抗戰舊址管委會的事。知道現在也沒有什麼機會,楚天齊只好等待合適的時機,再圖參與。不過,幾天去一次抗戰舊址的習慣,一直保持著,他不能讓孔方徹底放心,在對方放心的時候,可能就是自己危險來臨的時候。
每天學習、充電,楚天齊感覺自己在好多方面又進步了好多。在學習的過程中,有不懂的問題,他就向寧俊琦請教。寧俊琦也不清楚的,就向省委黨校的幾位教授請教。對於楚天齊的虛心請教,艾鍾強等教授不但不煩,反而覺得受到了尊重,極其耐心的向他講解和傳授,有時甚至多次給他回撥電話過來。
有鄉里生活上照顧,寧俊琦又不時關心,雷鵬等也經常來看自己,還不用干工作,楚天齊的日子倒也過得很是逍遙。
儘管活的很滋潤,儘管學習很充實,但楚天齊內心還是很空虛。他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感覺空落落的,因為他想切切實實的干工作,而不是像現在一樣除了吃睡就是看書。這好像寓公一樣的生活,看似不錯,但不適合他性格,更不應該是他這個年齡段該做的事情。
十二月中旬已經快過完了,借調的手續也一直沒有辦理,反正楚天齊是沒見過相關的東西,更沒有簽過任何關於這方面的字。就這樣,關係在縣委辦,人卻在老么峰鄉掛著,一天天的熬著日子。
眼看著要到年底,楚天齊心中的一希望之火也越來越,就差熄滅了。自從被李衛民當眾讚賞後,楚天齊也期盼著自己的境況能有所改變,能結束這種被掛著的日子。
從當天李衛民的表態看,對方就是給自己在撐腰。按縣裡人應該能看清火候,能理解市委書記的意思,也應該能解決自己無實際工作可做的尷尬。一開始,楚天齊信心挺足,雖然他嘴上不,但他相信縣委領導能夠理解市委書記的意思。
隨著時間的推移,楚天齊對於自己的自信產生了懷疑,因為除了沒有把自己的工作關係直接踢到老么峰鄉以外,縣裡並沒有任何實質性做法。他不知道是縣裡沒有理解市委書記意思,還是自己理解偏了。
楚天齊意識到,可能是自己太天真吧,市委書記那可是實打實的正廳級領導。雖然那天看似在給自己撐腰,也許人家並不是就事論事,而是另有所指。即使是這樣的話,按縣裡也應該有一定的態度吧?
難道是縣委書記柯興旺不**市委書記?按也不應該啊,但並不是沒有可能。以柯興旺的能量,應該還不足以和市委書記抗衡,但他背後的力量難保不會抵制李衛民,和這個外來戶爭一時之短長。也可能是柯興旺早已深刻理會了李衛民的真正意思,已經按市委書記的意思去執行了,只是自己還天真的在自以為是而已。
既然市委書記的表揚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看來自己只能是另圖他策,以解決目前的處境了。
想著這些亂七八遭的事情,楚天齊連看書的心情都沒有了。乾脆就仰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起來。
……
「篤篤」,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聽到響動,楚天齊邊睜眼,邊「請進」。
話音剛落,屋門推開,門帘一挑,一個少婦走了進來。
看到少婦的一剎那,楚天齊站起來,伸出右手,迎了過去,口中著:「稀客,稀客,歡迎,歡迎。」
少婦不是別人,正是玉赤縣政府黨組成員、旅遊局局長夏雪。她抬起手,沒有去和楚天齊相握,而是用手背打開了他的右手:「少來這一套。」
「夏局長大駕光臨,怎麼著也該握手相迎啊,你這麼客氣,讓我……」楚天齊白話到一半,就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