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停在八樓,轎廂門開了。
年輕男子當先走出,楚天齊緊緊跟在身後。在八零八房間門口,年輕男子停了下來,並輕輕叩擊房門。
「進來」,一個威嚴的聲音傳出。
年輕男子向楚天齊點點頭,然後輕輕推開屋門,走進了屋子。
楚天齊也跟著走了進去,抬頭望向那張碩大的辦公桌。此時,辦公桌後的男人也抬頭望向門口方向。「啪」的一下,二人目光碰在一起,空氣也仿佛瞬間凝固了,屋裡氣氛沉悶異常。
「書記,他來了。」年輕男子適時輕聲說話,打破了這份沉悶。
李衛民收回目光,點點頭,「嗯」了一聲。
年輕男子馬上走向門口,看了楚天齊一眼後,才退出屋子,關上了屋門。
楚天齊站在離辦公桌很遠的地方,繼續把目光投向了辦公桌後。
此時,李衛民已經低下頭,隨手翻閱著桌上的一份文件。並不時在上面寫寫劃劃著,仿佛屋子裡沒有楚天齊這個人似的,他這就是故意在晾楚天齊。
和往次被領導晾不同,這次對方是抬頭後又低下去,不只是在晾自己,分明是有蔑視的成分在裡面,也肯定有警告的意味。
知道對方是給自己難堪,想教訓自己,楚天齊便也梗著脖子站在當地,想看看對方有什麼後手。
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被晾了,有什麼大不了?以前柯興旺有次晾自己,不但臉色難看,還不時的挑釁冷笑,自己當時也沒覺得有什麼大不了。至於**平晾自己,不過是和自己互動而已,充其量也就是適當磨鍊自己一下。
雖然心裡覺得無所謂,但很快楚天齊就感受到了不同。今天,李衛民只是坐在那裡面色平靜的看文件,沒有任何不滿表情,更沒有任何挑釁動作,但楚天齊卻感受到了莫大的壓力。這種壓力是以前從未遇到過的,即使有兩次被槍指著時,更多的也只是緊張,但卻沒有感受到這麼大的壓力。
難道這就是官威?就是氣場?楚天齊心裡自問著。雖然對方帶來的壓力極大,但楚天齊還是儘量面色平靜的看著對方。俗話說「倒驢不倒架」嘛,自己也不能太熊了。
同時楚天齊也奇怪,為什麼前幾次見對方就沒有這種感覺?是對方沒有施放這種氣場?還是自己當時不知李衛民和寧俊琦的父女關係,而心情更灑脫?
儘管楚天齊表情略帶尷尬,儘管楚天齊感到壓力很大,不過他依然倔強的站著,而且是挺胸挺頭的站著,完全是一副慷慨赴難的架勢。
時間已經過了有十多分鐘,李衛民再次偷眼觀察了一下,見對面小伙子依然像標槍一樣矗立在那裡,不禁暗暗叫好「罷了,罷了,後生可畏」。以往別說是一個從政僅四年的小科長,就是浸*淫官場二十來年的處級幹部,在自己強大氣場面前也會唯懦一些。尤其被自己晾了十來分鐘,不說是冷汗淋漓吧,但臉上還是多少會見汗的,最起碼也不會站的這麼筆直。
看來這小子還真是塊料,這樣想著,李衛民緩緩抬起了頭,把和善目光投向對面的小伙子。
見李衛民抬頭看向自己,楚天齊略微收斂了一下目光,頭也略微低了一些,和對方平視著。剛才對方在給自己施壓,自己只能奮起反抗,表現出一種不屈。現在對方既然收起了威壓,自己也必須要知道長幼有別,起碼的禮貌還是不能少的,不能再那樣咄咄逼人。
看到楚天齊昂起的頭微低下來,目光里也看不到了精芒,李衛民再次暗道了聲「罷了,罷了」,才開口說道:「楚天齊同志,今天我讓你來,你知道是為了什麼嗎?」
對方終於開口了,但開場方式和自己預計的有偏差,楚天齊只得老實的回答:「不知道。」
「你猜呢?楚天齊同志?」李衛民再次反問。
楚天齊心中暗道:無非是關於我和俊琦唄,還能有什麼?但卻遲疑了一下,說道:「猜不出。」
李衛民微微一笑:「楚天齊同志,你是一名優秀的基層幹部,在並不算長的從政生涯中做了不少事情,也做出了一些成績。聽說現在好些村民還在念著你的好,享受著由你工作帶給他們的實惠。玉赤開發區在春節前通過了升級驗收,得以保留,這裡面你做了好多工作,也可以說是對升級保留起了決定性作用。這些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