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幾位老者後,楚天齊提著兩瓶白酒和兩盒點心離開了辦公室,鎖上屋門,出了政府大院。他這是要去劉文韜家吃飯,劉文韜家是兩頓飯,所以下午吃的要早一些。
今天是最後一天值班,上午楚天齊已經打電話告訴了劉文韜要去吃飯。其實,初八那天,劉文韜就讓楚天齊去家裡吃飯,當時楚天齊考慮值班期間怕有什麼事,就給推了。
剛進到劉文韜家的院子,一個男孩子迎了上來:「楚叔叔好。」說話的是劉文韜的兒子劉博宇。
楚天齊從衣服口袋掏出一百元錢,遞給劉博宇:「博宇,這是給你的壓歲錢。」
劉博宇推遲不收。
劉文韜已從屋子裡迎了出來,他知道楚天齊肯定要給這個錢,就對著兒子說:「博宇,收下吧。」
劉博宇收下了壓歲錢,楚天齊隨著劉文韜進了屋子。
和劉文韜一家已經很熟,楚天齊對著正在做飯的劉文韜媳婦說了一聲「嫂子好」,劉文韜的媳婦回了一句「飯一會兒就好。」
楚天齊隨劉文韜進了裡屋,把手裡的東西放在柜子上。互相客氣了兩句,兩人聊到了工作。
「小楚,葫蘆溝的事,處理的怎麼樣了?」劉文韜認真的問道。
楚天齊正色道:「還沒有最終結果,我和趙剛統一了處理意見。對於行兇者盧三賴,一定要給與其教訓,但他畢竟法律意識淡薄,而且也沒有對受害人造成實質性傷害,所以儘量不要讓其坐牢。當然,前提是盧三賴必須求得胡小剛諒解,不再追訴,而且胡、盧兩姓要化解前仇,否則同樣的事可能還會發生。」
「嗯,很好。做基層工作,要注重原則性,但更不能忽然靈活性。在保持法律嚴肅性的前提下,儘量考慮情和理,這樣的方案才是比較科學的,也是有生命力的。」劉文韜說的很直接。楚天齊和劉文韜平時相處的很親近,所以劉文韜以老大哥的口氣說話,也就不足為奇了。
劉文韜忽然問道:「小楚,你自己的事呢?」
「我的事?什麼事?」楚天齊不明白。
劉文韜觀察了一會楚天齊的表情,說道:「小楚,記住,該爭的必須要爭,只要注意手段別破壞了官場規則就行。大哥支持你,大哥不會擋你的道。」
對於劉文韜這句話的意思,楚天齊沒聽明白,但劉文韜對自己的支持態度卻是表露無疑,楚天齊從內心感激不已。
就在二人正談的興起的時候,飯菜已經上桌,二人停止了談話。
吃飯期間沒有再談工作上的事,大家只是說了一些家長里短的事。劉文韜一家聽說楚天齊的父親已經醒來,全家人都替楚天齊高興,並希望楚大叔的身體儘快康復。
整頓飯吃的其樂融融,楚天齊和劉文韜每人各喝了六、七兩的白酒。
吃完飯,楚天齊向劉家三口告辭,直接回到了辦公室。
今天喝的白酒,是劉文韜珍藏了好幾年的一壇酒。一壇酒三斤左右,這一頓就被喝掉了一半。
白酒口感綿柔醇厚,喝起來很舒服。只是後勁很大,喝的時候還不覺得,一回到辦公室就感覺暈乎乎的,有些上頭。急忙泡了一杯濃茶,喝了很多茶水還是不太管用。
看看時間不到八點,睡覺還有些早,坐著又有些迷糊。楚天齊於是脫掉外套和厚重的毛衣毛褲,只留下秋衣秋褲,上到床*上,鑽進了被窩。
……
躺在床*上,想到劉文韜今天說的話,楚天齊感覺似乎明白又不太明白。劉文韜說的「該爭的必須爭」指的是什麼,聽他的意思應該是指仕途上的事,可自己現在能爭什麼呢?
自己上班不到一年,就從鄉長助理升成了副鄉長,而且還是黨委委員。現在要爭的話,爭什麼。爭常務?爭鄉長?這絕對不可能,如果自己要爭的話,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
想到爭常務這個事,楚天齊又想起了寧俊琦對自己說起的一件事。她當時說武副部長建議自己多接手一些溫斌手頭的工作,這算不算是一種暗示呢?可趙書記和當時的鄭部長找自己談話時,也並沒有什麼暗示,只是進行了一些鼓勵,領導找下屬談話,鼓勵幾句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就連趙書記都說自己工作時間太短,也就是說提成副鄉長已經有些破例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從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