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委擴大會已經過去兩天,到了八月十日,星期三。
在過去的時間裡,成康市既認真傳達了上級文件精神,也參照上級處理決定,對相關職能部門進行了處理。有上級精神在先,市里自是不會逾越,也僅拿幾個副股開了刀。當然這些副股也沒什麼好說的,而且還得慶幸,慶幸上級沒有被嚴肅處理,否則他們自己的小頭目位置是肯定保不住,工作會否受影響都兩說。
省、市對兩次事故處理都結束了,自己沒有受到一點牽連,反而還陰差陽錯的成了英雄,楚天齊頓覺鬆了一口氣。
這兩次事故的實際處理方式,明顯輕於應該給予的處理。如果公正處理的話,股長怎麼也得撤職幾個,主管副局長也會弄個記過處分;就連趙順、曹金海也得背上警告處分,並在全縣做檢查,近兩年的提拔是甭想了,很可能還會因此被調到邊緣部門。
事情能這麼處理,也算比較圓滿。其實如果不是對方準備藉機對自己大肆打擊,楚天齊並不準備去找張天凱,但現在能有這樣的結果,也算不枉曾經費過的一番周折。楚天齊明白,這是張天凱在向自己示好,在告訴自己,我不會拿事故難為你。同時對方也在傳遞一個訊息,請自己也「投桃報李」,放他兒子一馬。
從楚天齊內心來講,就沖張鵬飛做的那些事,這次真不想饒了那小子。但從當下情形來看,暫時放過那小子既是現實需要,也有不得以的成分在裡邊。
從現在掌握的情況來看,張鵬飛做的那些事中,大部分針對自己。如果自己抓住不放的話,也能對那小子造成一定影響,但自己既是苦主,又是好幾件事的領導,難免給人公報私仇的詬病。而且如果嚴格來說,自己掌握的證據鏈還不完整,僅靠現有的那些證據,並不能把張鵬飛弄倒。
就拿礦井爆炸這事來說,關鍵嫌疑人常永金還昏迷著,還根本沒有交待關於張鵬飛的一個字。再拿意圖高速謀殺一事來說,那事要是徹底調查的話,肯定會把龍哥或是其屬下卷進去,弄不好的話,還會牽扯到自己,就更得不償失了。其實就是另外幾件事,證據鏈也不太完整,也還需要做好多工作,而且那些事除了能證明張鵬飛在千方百計對付自己外,也並不能給其定下罪名。
最最關鍵的是,張鵬飛既是企業老闆,又是副省長的兒子,一般的事根本不能把他怎麼樣,即使重大的事,卻也需要鐵一般的證據鏈。如果真對張鵬飛正式調查的話,對方勢必要動用關係反偵查,好多證據很難拿到,甚至經辦人也會遭到各種報復,導致調查無法進行。
如果真對張鵬飛進行調查的話,張鵬飛和其父勢必會對自己進行強力打擊。自己很可能會搬起石頭砸自己腳,落個官位難保,而對方卻毫髮無損,以敵我雙方現有實力對比來看,這個可能性非常大。因此,綜合各種因素,維持斗而不破是比較理想局面,用這些事項牽制張氏父子也是明智之舉。
當然,現在暫時不對付張鵬飛,並不代表以後不收拾這個傢伙。自己當初被逼從政,就是拜這小子所賜,楚天齊一直可記著這個仇。只是自從走上仕途以後,對事物的看法有了很大變化,胸懷也寬廣了好多,也覺得總記私仇有些狹隘,報仇的想法淡了好多。只是張鵬飛卻一次次給自己使絆,甚至不惜威脅人身安全,而且還有貪占國家財物或其它不法行為的嫌疑。楚天齊意識到,兩人之間的矛盾不可調和,有私更有公。
……
和當事人不同,做為旁觀者,人們熱衷於事物背後反映的問題,但又未經歷那些事情,這反而給人們提供了更大的揣測空間。
在政府三樓的一間辦公室里,就有一男兩女在談論著楚天齊,談論著這兩天的熱門話題。
中年婦女正說的起勁:「哎呀,怪不得人家毛還沒長全,就當了常委副市長,原來人家有硬後台呀。」
年輕女子臉一紅:「劉姐,你怎麼總是那麼說話?」
「我說錯了嗎?本來他就嘴上沒毛呀。」中年婦女「咯咯」笑著,眉毛挑了挑。
老男人插了話:「光說他有後台,一會說是首都的,一會又說省城的,沒個准地方,我看就是人們瞎傳罷了。」
「瞎傳?要是沒有大靠山的話,七、八年就能從鄉長助理升成常委副市長?」中年婦女嘴一撇,「要是沒人撐腰,
第一千四百五十八章 驕傲的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