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齊道:「書記,你這麼說,不是要折殺我嗎?賀國棟所做的事怎麼會和你扯上關係?」
「誰都知道,賀國棟和肖月娥關係好,肖月娥又是我的人。現在外面都傳,你揪著那件小事不放,目的就是要扯出肖月娥,進而……」話到半截,停了一下,喬金寶又說,「過去的事就過去吧,那事根本不值一提,咱們現在這種和諧關係來之不易呀,我們繼續維持,不去破壞,好不好?」
「書記,我也希望維護這種來之不易的和諧,可是……」楚天齊嘆了口氣,「哎,樹欲靜而風不止呀。至於外面的傳言,我就更不能理解了,賀國棟的事怎麼會跟肖月娥有關,怎麼還會扯到更高?有些事是可以過去,不去追究,但有些事就不是追究不追究的問題了。」
「這麼說,你是準備揪著不放了?」喬金寶眉頭微皺:「我知道,姓賀那傢伙的言論,對你造成了一定影響,不過那事已經過去了,何必再清算老帳呢?身為政府一把手,要有胸懷。」
「不是我揪著不放,而是必須要給受害人交待,必須要給所有公務人員公平,尤其要結束受害人正在受到的傷害。」楚天齊依舊聲音和緩,「書記,我可以代表我自己,有時也可以代表政府。可在這事上,我沒權利代表受害人,更沒權利代表所有公務員呀。」
「上綱上線。」喬金寶吐出四個字。
楚天齊也四字回應:「實事求是。」
「你真要不依不饒、借題發揮?」喬金寶聲音帶著冷厲。
楚天齊則很顯無奈:「我是迫不得已、伸張正義。」
「天齊,你是徹底打算跟我過不去,非要把我逼下台嗎?按說我現在的姿態夠可以了,你剛剛也這麼表示過呀。」喬金寶是咬牙說的。
「書記,你這才是上綱上線,牽強附會。」楚天齊依舊不疾不徐。
「哈哈哈……」喬金寶忽然笑了,笑的無比淒涼,「天齊老弟,都到這時候了,你又何必打啞謎?其實先前你已經變相承認了。全縣人都能看的出,你收拾賀國棟,就是要揪出肖月娥,然後直至把我趕下台,以把安平變成你楚家天下。只不過現在你還一直遮掩著,只等大功告成再掀鍋蓋而已,你何必要這樣呢,本來不需要如此複雜的。」
「你要實在這麼認為,我也沒辦法。只是我始終不明白,這事怎麼會和你扯上關係呢?」說話間,楚天齊打開文件包,拿了一沓紙張出來,「書記,你看看。」
喬金寶並沒伸手去接,而是冷笑一聲:「照答案做試題,當然能夠環環相扣了。」
「書記,你不看怎麼知道?這也太武斷了吧。」楚天齊轉過紙張,放到了桌上。
「哼,你看看,這不是賀國棟交待的嗎?去年賭博,穆小雨放走了他。還有,把賭博現場聽到的消息,也就是對你不利的謠言進行傳播,對你大縣長聲譽造成了一定影響。」喬金寶胡亂翻著,點指紙張,看著對方,「這些不都過去了嗎?還有什麼?」
「書記,你太激動了,還是我給你指出來吧。」楚天齊說著,又把紙張拿到手裡,「你剛才說的這些,是賀國棟第一和第二次交待的。再看看後面,你就知道了,真不是我要借題發揮。」
「哼哼。」喬金寶用連續冷笑聲予以應對。
翻到後面的頁碼,楚天齊直接讀了起來:「本來由我分管農業,可偏偏處處打擊我,把我換掉,結果他卻把這項工作抓在自己手裡,還把小文員拉了進來。這正常嗎?他一個光棍漢,想要幹什麼?」讀到這裡,楚天齊問道,「書記,你對賀國棟的說法怎麼認為?」
喬金寶罵道:「不成器的東西。別人正瞌睡,他就遞枕頭。」
「書記,我就不按問答方式讀了,專門讀賀國棟的口供。」做過說明後,楚天齊又讀了起來:「警察同志,你說,這種情況下,誰能咽得下這口氣?你能嗎?哼……你讓老子不痛快,老子也讓你不消停。你不是想把小丫頭抱上床嗎?那我就把你倆的事公之於眾。……我是不會直接出手的,那樣不是顯得太弱智了嗎?有更省事的辦法為什麼不用?那個傻趙新就是可以利用的傢伙。……果然,收到我寄的信,那個傻傢伙一下子爆發了,接連去鄉里滋事,鬧的人盡皆知,把那對狗男女弄的臭不可聞。」
「等等。」喬金寶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