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十點了,可局長還沒出來。眾人不禁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何至於讓局長接了這麼長時間的電話。尤其高強和厲劍更是心急,從現在算起,回去取東西,再趕到車站,然後取票、進站、檢票,這一套程序下來,時間已經很緊了。就是周仝和高峰也分別被家裡催了好幾次,追問是直接去車站,還是從家裡一塊走,兩人也只能對各自家人說著「再等等,再等等」。
這幾人儘管心裡很急,儘管剛才酒桌上氣氛很好,但他們可不敢去催楚天齊,那是犯忌諱的。到什麼山唱什麼曲,過什麼河脫什麼鞋,不同場合相處方式也不同,這是規矩。
相比這幾個有出行計劃的人,仇志慷卻老神在在,因為他沒有去外地的計劃,反而家人還會來許源縣和他團聚。於是,他在等待局長打電話的時候,又一小杯接一小杯的喝了起來,用他的話說「不能浪費了」。
看著仇志慷一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架勢,那幾個人狠不得拿拳頭揍他,以教訓他「小人得志」。當然,這也只能是心裡想想而已。
面對幾位同事敢怒不敢言而又心急如焚的樣子,仇志慷更來了勁頭,不但一邊夾菜一邊喝酒,而且還把酒杯吸溜的『吱吱』只響,分明就是「氣死人不償命」。
就在仇志慷喝完瓶中酒而放下酒杯,就在其餘四人心煩氣燥、坐立不安的時候,套間門一響,楚天齊走了出來。
在剛才酒桌上,楚天齊滿面笑容、談笑風聲,而此刻卻是嚴肅異常、不苟言笑。
眾人心中一沉:完了,估計休假計劃要泡湯。
楚天齊掃視眾人一圈,緊繃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笑容,但那分明是苦笑。他不無歉意的說:「很抱歉,大家的計劃恐怕得變變了。」停了一下,他又補充道,「周科長,你的計劃正常。」說完,向外走去。
「什麼?」周仝不明白,疑惑的看看眾人。
眾人對視一眼,緊跟楚天齊而去,只留周仝呆立在餐包里。
忽然,周仝快步奔出房間,去追前面眾人,一邊追,一邊喃喃著:「憑什麼?憑什麼甩下我?」
……
許源縣城外,漆黑夜色中,國道公路上沒有一點亮光,也沒有一輛汽車或是一個行人。在離著國道一公里左右的岔道砂石路上,有兩輛汽車停在那裡,其中一輛是越野車,另一輛是七座商務。現在越野車上沒有一個人,所有人全都集中在那輛商務車上。
商務車上一共六人,五男一女,正是一小時前還在一起喝酒的楚天齊眾人。本來楚天齊是讓周仝按計劃和家人度假,由他們五個男人完成今晚的行動,但周仝偏要追上。而且周仝還振振有詞:「不趕上就罷了,現在明明在場,卻偏要把我趕走,這不是歧視女性嗎?」
見周仝態度堅決,而且確實有參加行動的實力,楚天齊便沒再堅持原先觀點,而是同意了對方參加行動。
於是,眾人先回單位取上配槍,穿戴好防彈背心、鋼盔等防護設施,拿上必要的警械,才又離開了局裡。然後由仇志慷和高峰,各搞了一輛普通牌照汽車,到了現在這個地方。
商務車的窗簾已經拉上,車頂燈發出昏黃的光亮。楚天齊掃了眾人一眼,拿過身旁一個小密碼箱,打開蓋子:「把手機交出來。」
眾人心中一驚,但還是拿出手機,放到了面前那個密碼箱中。
鎖好密碼箱,打亂密碼,楚天齊說道:「同志們,你們都是我最親密的戰友,我十分相信你們。說實在的,在縣局你們是最值得我信任的人,不信任你們又能信任誰?正因此,我們今天才小範圍聚在一起,並將很快並肩戰鬥。雖然今天的行動自認很嚴密,甚至到現在你們都不知道行動內容,但也不得不以防萬一。近期的幾次行動,總有或多或少的泄密現象。所以上交通信設備,是重要行動開始前的重要步驟,也是對大家的一種保護措施,而且也便於我查找泄密者。明白嗎?」
「明白。」眾人齊聲回答。
「把對講機先進行倒頻,然後都調到四百四十六兆赫波段,出發前戴好對講耳機、話筒。」說到這裡,楚天齊提起密碼箱,遞給厲劍,「厲劍,一會兒到達目的地後,你在車上守著,哪裡也不要去,以防不測。一旦發現異常狀況,馬上用對講通知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