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家和夏老頭聊了三四十分鐘。
陳京離開的時候,夏老頭將他送很遠,最後還是陳京一再堅持,老頭才轉身回家。
陳京背著雙手,正要沿著道路繼續往前走,卻愣了愣,收住了腳步。
在小道的另一頭,一個人穿著皺巴巴的西裝,頂著亂糟糟的頭髮的傢伙正往自己這邊瞅呢!
陳京微微蹙眉,心想還真是冤家路窄,鄭遠坤這個傢伙,自己怎麼每次都能碰到他。
鄭遠坤發現陳京看到了他,他咧著嘴湊過來,老遠便道:「陳大書記,又出來視察你的子民了?怎麼樣,是不是又有新的感觸?」
陳京淡淡笑笑,道:「鄭總,我說咱們還真有緣啊,我怎麼每次都能遇到你啊?」
鄭遠坤嘿嘿一笑,道:「沒什麼奇怪的,我現在就住這兒呢!」
「你住這兒?怎麼,你沒住楚江了,跑這裡來了?」陳京疑惑的道。
鄭遠坤不置可否的指了指一幢不起眼的磚瓦結構小院:「我就住那裡,你別感到奇怪,現在荊江下崗職工這麼多。我乾的就是這個事兒,咱們說起來算是對立的,我知道,你聽到這個消息肯定不會高興!」
陳京冷冷哼了一聲,道:「我可沒那麼多閒工夫生氣,你愛住哪兒住哪兒。對了,既然到了你家門口,你不請我進去坐坐?」
鄭遠坤愣了愣,哈哈一笑,道:「你愛去就去唄,反正這裡都是你的地盤,我還敢攔你?」
陳京隱隱能感覺得出來,鄭遠坤對自己的態度相比以前有了很大的轉變。
雖然目前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這不算是壞事。
鄭遠坤這個傢伙,思想比較極端,腦子裡是個大理想主義者,在楚城連省委重要領導都頭疼。
恐怕整個楚江省,沒哪個當官的人願意和這樣的人為敵,人家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在工人中影響力又大,號召力又強,搞得不好,人家就搞個遊行鬧事什麼的,你還揪不住他的辮子。
在共和國,所謂的法制,終究存在雙重標準,鄭遠坤這種人,社會知名度高,本身又是**黨派人士,身份特敏感。
真要用法律條文來框住他,恐怕還會被他反攻倒算,最後沒把他怎麼樣,反倒自己惹了一身sāo,扯出一大推問題。
這種事在楚江可是有先例的,因為鄭遠坤而倒台的官員不在少數。
鄭遠坤的住處一如既往的凌亂,尤其是廚房和臥室不分,屋子裡一股餿味兒。
陳京實在是看不下去,只得再一次給他清理灶台。
一切忙完,鄭遠坤搬了一把椅子隨意一放,道:「陳大書記,你也別指望我謝你。是你自己鼻子太嬌貴,坐吧,難得你不嫌我這裡髒!」
陳京嘿嘿一笑,道:「誰要你謝我,你給我少惹點事,我就燒高香了!」
鄭遠坤一笑,道:「我知道你陳大書記可能心情不好,剛剛在荊江船廠的收購問題上走了麥城吧!在省委常委會,好像還有某位重要領導對你有措辭嚴厲的批評。說你不識大局,剛愎自用,對不對?」
陳京沒好氣的道:「就你消息靈通,說你不是體制內的人吧,你偏偏關心體制內的事兒。我看你這人,真應了一句話,賤人就是矯情!」
「誰矯情?」鄭遠坤一扯脖子,有些激動的道:「我可不是關心你那點破事,我是關心荊江船廠的未來。你說這麼大一座船廠,虧你們這些當官的想得出來,竟然想一分錢不要就給賣了。
這事幸虧沒成,如果成了,擱當年你這就是賣國行徑。」
陳京冷冷一笑,盯著鄭遠坤道:「你別扯那些是狗屁關心船廠的事兒,我看你豬腦子一個,你被那個什麼洪辰剛利用得帶勁吧!你這種人,就是自以為是,以為自己什麼都見過,別人騙不了你。
事實證明怎樣?被人耍得團團轉,幫著一幫子王八蛋,貪腐分子搖旗吶喊,你還有臉說自己關心荊江船廠?」
鄭遠坤被陳京一句嗆住,臉瞬間漲紅,他怔怔半晌道:「我……我……我那是疏忽了,我沒料到……」
「你沒料到什麼?你沒料到我陳京不是省油的燈是不是?我告訴你,你別以為荊江船廠就你一個人關心,再怎麼說我還是荊江市委書記呢!在我的眼裡,
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 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