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璐今天一整天都心神不寧。
來來往往進金玉酒樓吃飯的食客,很多人都在議論今天縣委的會議,紅土坡林場改革這麼大的事兒,今天縣委就要聽取職能部門的匯報,今天的匯報會會是什麼結果?
紅土坡林場是不是在今天就要決定分割拍賣?
能進金玉酒樓吃飯的人,都是澧河有身份的人,他們除了議論事情本身以外,他們還熱衷於議論改革所涉及到的關鍵人。
陳京無疑是個關鍵人,陳京負責主導改革,從目前社會已經知道的消息來看,陳京不僅是毫無作為,反倒是沒有掌控好局面,沒有做群眾工作,從而導致了紅土坡林場職工大鬧事。
在穩定是第一責任的今天,陳京無疑是犯了錯誤,沒有成績又犯錯誤,陳京還能夠擔任多久的領導?
金璐平常不喜歡聽客人說話,但是今天她卻不由自主的去聽這些議論,她越聽心中越煩,越不得安寧。
她和陳京接觸了幾次,陳京人年輕,才華橫溢,人也富有朝氣,的的確確就是個人才。以金璐的眼光來看,陳京弱一點的地方可能就是經驗和歷練,但這些東西,假以時日,都會慢慢的積累的。
在金璐的心中,陳京的前途無可限量。
但是現在,陳京竟然一下就遭遇到了這麼大的危機,紅土坡林場改革,憑陳京的資歷和威望,他怎麼能夠掌控局面?這絕對是有人要藉機打壓他,這一種打壓方式太過厲害了,陳京一旦在這件事情上翻船,那必定是元氣大傷,很難復原了。
金璐有些惋惜,惋惜中又有些無奈,澧河的政壇烏煙瘴氣,年輕人總難以冒頭,陳京也許也會在這個大染缸中失去自我,最終碌碌一生?
這個念頭在金璐腦海中縈繞,她怎麼也驅散不了。
她有一點點喜歡陳京,或許還談不上是愛,她也很清楚陳京的心思,她總希望陳京能夠勇敢一些,可是事業上如果不順,事業上如果遭打擊,陳京又怎麼能夠勇敢呢?
時間飛快的溜走,金玉酒樓一號包房一直空著,今天要包房的客人很多,但是金璐一直都沒把一號包房放出去。
她在等待,儘管希望不大,但她依舊沒有放棄。
「金總,已經六點了,一號包房的客人還沒來,是不是……」大堂經理龔燦恭謹的向金璐建議,目前的客人很多,金玉樓的包房已經非常緊張了。
「再等等!客人不可能百分之百的準時的!」金璐瓮聲道,她的語氣很不好。
「可是有客人已經自己找到一號包房去了,我們也沒辦法拒絕不是?」龔燦又道。
金璐皺皺眉頭,而就在此時,隱隱聽到包房區有人在爭吵。
「包房都空著也不用來招待客人?別的客人就是客人,咱們就不受歡迎嗎?」一個有些嘶啞的男聲在外面質問服務員。
「對不起,方局長,一號包房是別人預訂的,客人馬上就到!」女服務員的聲音有些單薄。
「誰訂的?我上次訂包房,你們都說最多保留到六點,現在六點過了,怎麼別人就有這麼大的特權嗎?」客人不依不饒。
龔燦湊到金璐身邊道:「是城建局的方漸鴻局長!」
金璐吐了一口長氣,嘴角噙著一絲冷笑,這個方漸鴻真是有些陰魂不散。
方漸鴻是德高市人,他擔任城建局局長是在縣委書記舒治國的干預下上任的。以前澧河只有城建科,屬於建委,城建局是舒治國上任後,考慮到澧河未來的發展,將城建這一部分獨立出來,設立了城建局。
目前城建局只是副科的架子,方漸鴻也是副科級,但是城建一向有實權,所以方漸鴻在澧河政壇倒算是一號人物。
方漸鴻比較年輕,剛剛三十出頭,三十出頭能夠獨擋一面,這在澧河政壇也算是一道靚麗的風景!
「方局長,今天實在不湊巧,一號包房是真的被領導預訂了,定金都交了,實在是沒有辦法!」金璐裊裊出現在包房區。
方漸鴻不是單獨一人,他一行還有一個大高個外加一個胖子,三個人都是德高口音。
方漸鴻一看到金璐,一雙眼睛只差長出鉤子來,眼睛不住的在金璐身上逡巡,臉上露出陰柔的笑容:「金總出來了?我這每次來金玉樓,就是想看看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