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一時間安靜下來,鄧馨雨上下打量小弟弟,小黃豆一樣在端詳比自己高不了多少的小姐姐:「叫姐姐,叫姐姐有好吃的。」
這幾天小傢伙認了好幾個媽媽,全部是美食的功勞,沒想到小丫頭學得快,居然引誘小正太。一歲多的黃豆很嚴肅:「什麼,好吃麼,」
感情黃豆警惕性蠻高的,不見兔子不撒鷹,沒吃到美食不受誘惑。黃玉英上前:「鄧媽媽,鄧爸爸,鄧華是黃豆的乾爸,您二老就是他的爺爺奶奶。黃豆,來,叫爺爺奶奶。」
「爺爺奶奶好。」
「唉。」小正太恭恭敬敬鞠躬,老兩口笑得合不攏嘴,早在古城縣聽說的那些傳言,已經不需要證實。黃豆就是兒子小時候的模樣,不需要任何證據,小傢伙一定是自己的親孫子。
瞄一眼孫倩,女人怔怔看著黃豆,半晌才和黃玉英打招呼:「黃書記……」
「叫我玉英姐。鄧華一直這麼叫我,以後你就是我的親妹妹。」
黃玉英大大方方,孫倩心下恍然,女人出國前,就已經知道鄧某人和書記之間有點小曖昧。還曾經有過被堵在被窩裡那一幕糗事,至於自己離開三年中發生的事情,心理已經有所準備。
此刻面對曾經的緋聞對手,真正的鄧家長孫的母親,心中的苦楚難以言說:「玉英姐,鄧華早就說過小黃豆是乾兒子,還別說,他們爺倆真連相。我和鄧華商量過,如果姐姐願意,就讓黃豆在這邊生活,也好鍛煉一下,您說呢,」
「啊,」黃玉英沒想到孫倩會如此大方,上前握住孫倩的手「爸爸是要讓黃豆在他身邊,害怕孩子跟著我性格有缺陷,可是跟在你們身邊,太不方便……」
梅惠兒抱起黃豆,橫一眼鄧某人,挑釁似地斜一眼孫倩:「有什麼方便不方便的,周末去黃叔叔門那邊,平常在這裡生活,有什麼不可以,」
酒宴沒有去飯店,江濱市鄧華剛來,認識沒幾個人。大廳里最醒目的,是黃書記親筆題字:百年好合。督查室全體同仁看過黃書記題字,終於明白鄧公子是黃書記心腹不是空穴來風,金逸和石秋科自此絕了和鄧科長一較短長的念想。
恰恰是看了黃書記的題字,市委辦公室很多沒見過面的同志,陸續登門道賀,讓鄧家始料不及。從周主任出現在宴會上開始,章琅把鄧華叫到一邊:「瞧見沒,趕緊讓人出去採購,現做來不及,上飯店訂餐。」
「好。」原本準備五張桌已經是綽綽有餘,隨著賀客盈門,不斷加桌也沒有位子安排。鄧華搓搓手,走到金英身邊,湊到二丫頭耳邊,「幫幫忙,來人太多,急需訂餐。」
男人的氣息讓女人痒痒的,金英橫一眼新郎官,心中居然有點發慌,女人咬咬嘴唇,閃開一邊哼道:「要你教。一會兒就到了。」
也幸虧有金家做鄰居,不到十分鐘,一台中巴趕到,一桌桌酒席隨即擺上,總算沒有讓大家在一邊站著。不管誰來,鄧公子一律不收禮,市公安局局長李躍進,市機關事務管理局副局長何鑫,綜合科科長李麗娜,先後趕到道賀。
除了幾位有過一面之緣,其他人鄧華連名字都沒聽說過。兩個人的婚禮看上去很簡單,沒有多少客人,但是任意走出去一個都不是簡單人物。
章琅和馬毅兄弟一起趕過來,兩個人吊兒郎當的模樣,但是藐視一干督查室幹部和市里機關領導的氣派,讓很多人暗自猜測。
還有唐衛兵,路佳,廖雨涵,何潔瑩和黃凱一對兒,林雨晴和洪全福一對兒,張涵和陳冬一對兒,王濤和霍九紅大概是參加婚禮最平民一對兒。
王濤和霍九紅坐在一邊,不是記禮單,而是登記誰來過。官場中信息相當靈通,從上午十點開始的酒席,一直到下午三點還在陸續上人,很多人來了就想扔下禮金,沒想到人家根本不收。
鄧家人忙得焦頭爛額,包括來賓都一通神忙,最愜意的大概是王濤和霍九紅。市政府秘書長兼市政府辦公室主任吳松雲,親切握住霍九紅的小手:「小霍同志很乾練,人才難得人才難得。」
「秘書長見笑了。」霍九紅一手漂亮的小楷,記錄每一個出席的客人,不收錢可以,人情還是要還,「小華這邊幫不上什麼忙,不過是記錄一些來賓。」
一邊周主任眼珠一轉:「老吳,小王和小霍都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