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鄧華的解讀,周益銘忽然對自己在清遠市的前途充滿了信心:「現在有點期待你的屬性化數據模型構建了,如此清晰明朗的評分系統,簡直是領導幹部手中的寶貝。有這樣的屬性化數據在手,不管到哪裡任職都可以大膽任用幹部,可以大大減少適應期,避免水土不服情況的發生。」
沒想到老周對這份名單如此推崇,鄧華搖頭苦笑:「沒有那麼完美,屬性化數據模型構建畢竟還是由人來完成的,既然是組織幹部填寫屬性化數據,也就意味著有主觀判斷在內。何況這種數據模型構建剛剛開始,根本無法給予實質性的幫助,就像這份名單,純粹是我個人的一點淺見,如果說沒有什麼偏頗,連我自己都不相信。」
第一次聽到鄧華這麼沒信心,周益銘笑了:「組織人事工作本身就談不上完美,這是由人性複雜多變決定的,就像辯證唯物主義所說,靜止是相對的,運動是絕對的。這個運動包括人的修養、個性和人品,隨著天地人三才的變化,連人的追求都在不斷改變,想要用簡單的數據固化一個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屬性化數據模型的構建,是給某一段時間內幹部打分,記得你也說過每年都有不同的分數上傳,不是也肯定了人性的變化麼?」
這段時間一直糾結自己的數據化模型,鄧華不是那種完美主義者,可是他也不想自己弄出來的東西漏洞百出,那樣子會讓後來者詬病自己的。現在周益銘的話讓他茅塞頓開,好如何不好又如何?
評價事物的好壞本身情緒左右自己判斷,像高飛、張輝和馮立志之流,自己做的再完美也會被詬病。一念及此鄧華哈哈一笑:「沒想到周大哥還是政治思想工作的好手,有了你的話我算是放心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做事只要俯仰無愧於天地就好!」
好傢夥!到了小鄧同志嘴裡居然變成這麼大一頂帽子,周益銘搖頭苦笑:「我算不上什麼政治思想工作的好手,連兒子都管不好丟人呢!」
「周瀛海嗎?」鄧華一愣,「那小子挺乖巧的,當初還纏著我要學功夫呢,應該要畢業了吧?」
老周點點頭:「大四了,現在要找地兒實習,我讓他到這兒來不干,說是不適應這邊的氣候,你說他一個人在那邊,我和你嫂子能放心嗎?」
感情是這事,小傢伙也是個另類,自己的父親是堂堂的市長居然不肯過來投靠,難不成還想要自己打天下嗎?鄧華稍稍一想笑了:「要不讓瀛海去興遠縣?那邊有何慧文書記在,還有新去的王偉東,不會有事的。」
「還真是個路子,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周益銘一拍大腿,這段時間沒少和兒子上火,執拗的小子根本不聽父母親的安排,總想要走自己的路,「那就這麼定了,回頭我就給他打電話,這兒子大了也不省心呢!」
也只有和鄧華在一起,周益銘才會卸下偽裝做回自己,這個從鄉村走出來的幹部,幾乎成了兩面人。就連在家裡,老周都已經習慣了戴面具,可是和鄧華同志在一起,周益銘特別輕鬆愉快。
現在小鄧同志的孩子小,還有人照顧,他根本無法體諒老周同志的心情。不過想起自己給父母親添的麻煩笑了:「放心吧,瀛海和王偉東在一起錯不了,他不是喜歡學習功夫麼?小猴子絕對是最佳教練!」
當初小猴子和劉宗都被墨竹操練出來的,功夫好壞不說人品沒有問題,現在想起當初的初二十一班還很溫馨的感覺。那群小傢伙一個個都已經走上工作崗位,還有人考上碩士研究生,對自己這個曾經的教練都尊敬有加。
也許正是那群孩子,讓鄧某人開始享受重生後的人生,而不是一直糾結於前世的仇恨。周益銘點點頭:「你辦事我放心!」說著話看看手錶站起身,「還有一個現場會,我先走了,回頭電話聯繫。」
其實鄧華隱約猜到,老周同志提到周瀛海,應該是想要把兒子送到自己身邊,有鄧某人幫忙照看著,老周一定很放心。只是現在鄧華很不穩定,別看他身兼數職,實際上每一個都是權宜之計,搞不好分分鐘被拿下。
從省委黨校的教師到市委黨校的校長,再到組織幹部的身份,每一個都不是固定位子。周瀛海是老周的命根子,絕對不能出事,剛剛邁出校門的小傢伙,和王偉東在一起會擦出什麼樣的火花!
中午發生的事情,被有心人以最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