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潤成一下就想機明了,他站起來一把掀開了爹蓋在身上的蓋子,把手朝著身子底下伸了進去。就在他伸手的這一下,疼痛沖手指頭上傳了過來,食指連心,疼的潤成一下把手拽了回來。
在秦家兄弟們心頭不安然等天黑天明的時候,瞎子說起了自己是如何跟陳板凳認識的,接著就扯出了自己如何入行的事來。不知不覺中還叫人忘記了院裡擱著的老人,聽進去了。瞎子給潤成他們說,遇到那個書生,也算不打不相識,可是到頭來,也不知道人家姓甚名誰。不過後來在吃飯的時候,他知道了這人是誰。
那天進了飯店,還沒點菜,飯店的招呼客氣的小後生提溜著棍子就要把瞎子攆出來,書生一把攔住了。飯店的人看了幾眼,大概是認出了書生,回聲朝著裡面大叫喚掌柜的。掌柜的捏著袍子邊邊走出來一看書生,彎下身子細聲細語說文師傅你這兩天在哪面點撥陰陽來,我一直沒尋到你。快往裡邊來。說著把書生帶進了後頭的間裡,招呼小後生給端好的茶葉水上來,唯獨把個瞎子留在了外頭。很快掌柜的又把瞎子叫進去,還對他客氣起來了。興許是書生跟掌柜的說了什麼吧。
本來是當成個消磨時間的事,可是聽到這兒,瞎子的話,叫潤成聽得好像是預示著什麼,他跟自己腦子裡的那件事聯繫在了一搭,莫非他說的就是那個人?潤成在瞎子說那天吃了什麼好東西的時候打斷了,把瞎子從美好的回憶中給生生拽了回來,瞎子一臉的不過癮。潤成問他說,遇到的人姓文?腿還有些瘸?瞎子說是,接著他說南方人。潤成腦子裡一陣躁動,這人不是別人。他說那應該是我師父。
瞎子說他聽陳板凳說過潤成年輕時,里里外外在這行里也算是操鬧過,還有個挺厲害的師父,卻沒有再多問過。再說兩人在一搭。也主要是在買賣老東西的時候,一唱一和罷了,對這事也沒多道聊過。瞎子聽說這個,在炕上歪坐靠著牆的身子一下子直了起來。他說那要這麼說。我跟你還算是同門呢。寶成說這怎麼還同門上了?
瞎子說起,進了飯店,掌柜的很快招呼人給擺起了一桌涼菜熱菜。書生人家有教養,只是斯文的夾了幾筷子菜,餘下的時間主要在跟掌柜的道聊事。瞎子很長時間沒吃過一頓像樣的飯了。哪有工夫聽兩人說什麼,他兩隻筷子沒停往嘴裡伸,吃的滿嘴的油湯從嘴角往下流。可是最終瞎子還是注意起了兩人在幹什麼。因為他看見掌柜的叫後生從櫃檯上直接送過來一卷子現大洋!掌柜的當下就叫書生收下,書生沒有接,只是說完事再說。吃完飯掌柜的把兩人送出來不說,還給在街上最寬敞的店裡給訂了住處。這伺候的人一走,房裡就餘下書生跟瞎子的時候,瞎子再也憋不住,問起了到底是什麼事,掌柜的非要給書生錢。那麼一卷子,起碼是五十。
書生說就是給他們家擇個日子,把新采的祖墳給改改風水。瞎子說這就能給你五十個大洋?書生說起自己以前給本地的陸家排置過麻煩事,大概是名聲傳開了,不少人都託付他給排置些大小麻煩。瞎子腦子一轉,當即就給書生跪下了。
寶成聽機明了,敢情這師徒的名分這麼來的。那就日怪了,師父活著的時候,從來沒聽他說過自己還有個徒弟啊。瞎子不好意思說,我是跪下了。三叩九拜大禮也行過了。可是文師父沒有正式接過我,大概他也就沒說。可是瞎子說這不是別的原因,是因為師父說要等個利索的時間,擺個收徒弟的酒席。正式得搞。接下來的時間,瞎子跟著文師父開始接二連三給人家看看陰陽,擇擇地。瞎子吧以前用在騙人上的腦筋都用在學本事,很快也學了不少。最可惜的是瞎子自己不識字,師父的書也沒給他留。
潤成說後來怎麼也沒有跟師父一搭?瞎子說我叫抓了壯丁,就再也沒有見過師父。我那天出來還說買完東西就回去的。結果再沒回去。看看瞎子是對師父有情義的,他陷進去的眼窩裡還是有水水流出來。本來就是個沉悶的黑夜,說著說著引出來的事也是叫人不得爽的。陳板凳喝水多了憋不住,耐著性子聽了這麼長時間,衝出去到門口尿尿去了。潤成想叫他回來,結果擱著大門,都聽見他尿尿時得爽的不行吹出來的口哨了。這小子,什麼地處都能隨便掏出傢伙來尿個痛快?陳板凳拉著褲子往門裡走了沒幾步,就發瘋一樣往西房裡跑。回了西房一下子關上門,說後頭不對勁。潤成沒搭理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