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莊俊生挨家挨戶落實賒土豆的事兒,第六天晚上,他打電話給董成龍說:「大哥,我給你賒了土豆了,大榆樹村,你明天就趕緊派車來拉,不過我告訴你,我可是拿我自己的前途和全家性命做的擔保,你小子要是過年前不給錢,我就殺了你!」
「哈哈!老四,我就說你不能見死不救,這事兒一言為定,我還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廢挺大勁兒,從銀行貸到了三十萬貨款,可以給農戶每家先結算三分之一的土豆款,剩下的,你打欠條,年前一堆兒還!」
「太好了,帶上錢,明天就來!」莊俊生高興了,這麼多天來,第一次露出來笑臉。
打完這個電話,莊俊生馬上就跑去了,不一會兒,全屯子的人都聽見了村委會大喇叭裡面莊俊生的聲音。
「鄉親們,我是包村鄉幹部莊俊生,我宣布一條好消息,好消息!各家各戶注意了,凡是跟我簽了賒買土豆意向書的農戶,把土豆準備好,明天一早,市裡的大車就來拉土豆,並且預先結算三分之一的現錢……」
莊俊生說完就後悔了,因為這條廣播一播,整個屯子都沸騰了,有百分之九十的人家都跟莊俊生簽了意向書,聽說能給結算三分之一的現錢,哪裡還睡得著覺?都忙活著把土豆裝麻袋,碼到前院路邊,方便明天的泡秤裝車。
莊家也忙活起來,莊子臣還是嘟嘟囔囔道:「生子,這事兒可不敢開玩笑啊!」
「快點裝吧,孩子辦事兒比你准成!」周鳳芹嚷嚷著自己的男人。
半夜十分,莊俊生跟老爹裝完了自己家的土豆,又跑去老楚家幫忙。楚美玉自己個兒累得滿頭大汗,看見莊俊生就笑著說:「生子哥,你真能坑人呀,咋不早點通知吶!」
莊俊生嘿嘿笑著道:「我這不是也剛湊夠了數才敢聯繫買家嗎,人家一聽就急著趕來拉土豆,這不都是緊趕慢趕的嗎!」
「沒事兒,大叔來了,孩子別怕,你歇著,這點活兒俺也爺倆兒一袋煙的功夫就給你弄好了!」莊子臣拍著胸脯說道。
楚美玉自己已經幹了一半兒了,莊家爺倆幹了半小時就幹完了,莊子臣水也沒喝一口,就拉著莊俊生走,說再去幫一家。
莊俊生就想到了,老爹一定是要去寡婦何香家幫忙。一想到何香姐白花花的胸脯,和那兩顆這些天老是在他眼前晃蕩的紅豆豆兒,他就有幾分打怵。可是看著爹那著急的樣子,又不好讓爹一個人去,就一咬牙,啥也沒說跟在爹身後直奔屯子南邊的何香家。
這個時候已經後半夜了,家家戶戶基本上都忙乎完了。何香住的偏僻,孤零零的一處院子,老遠看去,院子裡面拉著燈,一排排的麻袋裝好了土豆整齊地碼在院子裡,可是院子裡面卻是沒有看見人兒。
「這娘們幹得還真是快當!」莊子臣走道何香家的院牆外站住說道。
莊俊生突然就聽到房子裡面有叫罵聲傳出來,是女人的叫罵聲,還有孩子的哭叫聲。「不好,何香家裡有事兒!」莊子臣說著就往裡面跳。
莊俊生一把拉住老爹,來不及跟老爹解釋,就大聲喊道:「何香姐!何香姐!你在家嗎?」
這招兒還是緩兵之計,冒然衝進去,撞見不該看到的人和事兒,大家都下不來台,所以還是先把動靜整大再說。
就聽見何香家的後窗一陣亂響,一條黑影在後院一閃就不見了。可是莊俊生看得分明,那人有點駝,還踮腳兒……
何香答應道:「誰呀?」一邊開了前面的房門出來。莊俊生看到她衣衫不整,還在繫著花襯衫的扣子。
「是俺們爺倆,過來看看你家土豆裝好沒?」莊子臣陪著笑臉隔著矮牆說道。
「哎呦,你看看還是莊叔心好,還惦記著我們孤兒寡母的。」何香不愧是狐狸精,就像剛才啥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款款走過來,渾身都冒著搔氣。
莊俊生不太敢往她的身上看,就瞅著滿院子的麻袋沒話找話說:「都裝好了哈,那行,走吧爹。」
「嗯吶,何香啊,一個人帶孩子睡覺,把門窗插牢了,別進來野貓啥的。」莊子臣的眼睛在何香的胸脯上滴溜溜轉了半天,囑咐了一句,跟著已經走開的莊俊生往回走了。
何香站在矮牆裡面看著父子兩個一前一後走進了黑暗裡,她輕輕嘆了口
033不愧是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