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向東要求婚粟顏這件事,秦襲人早就知道。
只是她沒想到,崔向東要在近期做這件事。
更沒想到,蕭錯的母親苑婉芝,會在今晚親自來雲湖。
「我知道了。」
秦襲人沉默了半晌,才淡淡地說:「不用擔心苑婉芝。蕭錯的希望,不大。崔向東之所以答應晚上約見苑婉芝,就是想和蕭家面對面的說開。我擔心的是,崔向東會因這次不得不利用粟顏,對她產生極大的愧疚,從而變得更加愛她。等他以後得知,被我結婚的事後,對我的憤怒會平添幾倍。」
她說的很有道理。
樓小樓也點頭同意。
「唉。」
幾乎從不嘆氣的秦襲人,竟然嘆了口氣,說:「早知道這樣的話,就該提前和粟顏說一句,再演戲。這樣就能避免了她,誤以為被崔向東拋棄後,而傷心欲絕。」
「提前和粟顏說一句,大家一起演戲也不是不行。前提呢,是得要求那些人都是瞎子!」
樓小樓卻說:「那些人是做什麼的?哪一個不是老奸巨滑,目光如炬的?就憑那個美女醫生的演技?只會為那些人將計就計,給崔向東挖坑而提供條件。至於她會被傷害,哼。」
她冷哼了聲。
才說:「如果一個女人,為了她男人的全局利益,卻連這點委屈都受不了,那她還有什麼臉說愛?正如小姑姑您。當初把捨命把崔向東,從即將崩塌的民房中推出來時,您想過這樣做,值不值得嗎?」
沒有。
那個暴雨之夜,秦襲人即便被挖出來到現在,都沒想過她捨命救崔向東,究竟值不值得。
她只是覺得:「我是崔向東的妻子,為了他去做任何事,都是我的責任和義務。」
「我不會因鼓動崔向東利用粟顏,傷害了她,就有所愧疚的。我能允許她在崔向東的身邊,這就是天大的恩賜。」
秦襲人語氣木然的說完,結束了通話。
她起身,在辦公桌前來回的走動了片刻。
拿起話筒撥號。
很快。
電話內就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這是雲湖縣招待所,你是哪位?」
「我是雲湖縣局的秦襲人。」
秦襲人乾脆的吩咐:「讓你們招待所胡主任,現在來縣局一趟找我。」
不等對方說什麼,秦襲人就放下了話筒。
她走到窗前,負手而立,看著窗外,輕聲自語:「今晚,崔向東會用什麼樣的方式,來拒絕苑婉芝呢?」
午後一點二十。
縣委辦公樓的二樓最西邊,門朝北的這間辦公室。
這是崔向東在縣裡的辦公室。
鈴鈴鈴。
在休息室內午休的崔向東,被鬧鐘驚醒,抬手伸了個懶腰後,翻身坐起,抬腳下地走進了洗手間內。
幾分鐘後。
崔向東坐在了辦公室內,信手拿起了一份報紙。
輕輕的敲門聲傳來。
「進。」
崔向東抬頭說道。
門開了。
那個可以被稱之為「童顏教主」的韋聽,踩著小皮鞋走了進來。
她來到桌前,對崔向東恭恭敬敬的欠身。
奶萌的聲音說道:「崔書記,您好。縣委辦的寧主任安排我,以後專門為您服務。崔書記,請您放心,我肯定會珍惜這次機會。絕不會讓您對我失望的。還請您在工作中,多多指點我。」
「呵呵,小韋啊,好好干。」
崔向東呵呵輕笑,嘴裡說著特官僚的話,目光就像小刷子那樣,在人家韋聽的臉上,身上來回的掃。
他的目光——
被微微欠身垂首的韋聽,眼角餘光精準的捕捉到。
暗中皺眉:「他竟然是個大色狼?就這種連基本紅線都守不住的人,有什麼資格值得我韋家,把他視為能幫韋家安定幾十年的那個人?舅舅只是看重了他的思想和能力。但人品堪憂!算了,我在他身邊敷衍一段時間,就撤了吧。」
韋聽心中拿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