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聽著門外走廊中遠去的腳步聲,韋聽半晌都沒動。
她沒有生氣。
只想殺人!
或者乾脆說,某東現在韋聽的心裡,已經是個能喘氣的死人了。
她默默的站起來,走到桌前拿起了座機話筒,撥號呼叫母親。
她得問清楚母親一個問題,再根據母親的回答,慎重考慮對待崔向東的最終態度!
根據韋聽的判斷,父親韋烈在期限最後一天,會死的可能性,高達99.9%。
而被父親當女兒來寵了那麼多年的母親焦念奴,會不會追隨父親而去呢?
可是。
如果現在還嬌憨不諳世事的焦念奴,沒有追隨韋烈一起去死的勇氣呢?
那麼她肯定無法承受丈夫、女兒都不在了的殘酷現實。
因此。
韋聽在下決心幹掉崔向東,拉著他一起去給父親殉葬之前,必須得考慮到母親。
如果焦念奴,會陪著韋烈一起走。
韋聽和崔向東緊隨其後——
如果焦念奴貪生!
韋聽就得好好琢磨下了。
嘟嘟。
電話通了,一個溫柔的女人聲音傳來:「哪位?」
「媽,是我。」
韋聽聽到母親的聲音後,陡增極其強烈的想哭的衝動。
「聽聽?」
焦念奴笑了:「真巧哎,剛才我還在想,等到了晚上時,打電話給你身邊的人,和你說一件事呢。」
韋聽迅速調整好情緒,也笑問:「媽,您說。」
「我現在不是陪著你爸,在燕京嗎?」
焦念奴說:「今早你爸告訴我說,過幾天讓我去青山找你,照顧你一段時間。」
韋聽的心,猛地一沉!
韋烈為什麼讓妻子來青山,照顧韋聽一段時間呢?
只因他已經做好了,以死報答老人家的厚愛、更是用這種慘烈的方式,來繼續維護西廣韋家整體利益的充分準備後;卻擔心妻子在身邊,會影響他的決心。
因此。
韋烈才決定讓焦念奴來青山,和韋聽一起生活。
藉口是讓焦念奴照顧韋聽。
嬌憨更不諳世事的焦念奴,壓根沒去想,她才是始終被人照顧的「小嬌嬌」;自己能照顧好自己,就已經很讓人驚訝了,怎麼可能懂得照顧韋聽?
但焦念奴卻像以往那樣,對丈夫的任何話,都深信不疑。
「我爸不想讓我媽跟著。他希望我在他走後,能代替他照顧我媽。看來我媽直到現在,還真以為島城那個段慕容,是真的段慕容,以為我爸的危機徹底化解。我,不能把真相告訴她。也暫時不能在我爸走後,拉著崔向東去一起死!」
韋聽想到這兒後,痛苦的閉了下眼睛。
卻欣喜的笑道:「是嘛?那好啊,你快來青山照顧我!哦,對了。我明天要陪領導出趟遠門,估計得一周的時間。媽。等我回來後,你再來找我。」
這邊的事——
崔向東當然不知道。
他來到了樓高配的辦公室內,規規矩矩的欠身給領導問好後,才坐在了待客區的沙發上。
「崔書記,請用茶。」
小秘書路雪端上香茗後,看了眼還在辦公桌後,埋頭看什麼東西的樓小樓,識趣的走了出去。
輕輕帶上了房門。
無論是呂宜山也好,還是寧來運也罷,只要是個男人來這間辦公室內,路雪奉茶完畢出門時;只要樓小樓沒有明顯的暗示,她都會刻意開著一扇門。
但唯獨崔向東來辦公室時,樓小樓好像從沒有給她一次暗示,讓她刻意開著一扇門。
待遇不同啊!
「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樓小樓這才抬起頭來,雙手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目光威嚴的看著崔向東:「別給我裝傻賣呆,說你不知道澤國書記為什麼支持你。我現在的心情,很糟糕。」
她的心情,為什麼很糟糕?
只因她對他來說,無論是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