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
你知道嗎？
你就是個不老的漂亮傻子！
我真不敢想像，我大哥娶你的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
如果我是大哥，每天被你這樣纏著要求夸聰明，夸漂亮，我絕對會崩潰啊。
秦襲人陪了大嫂僅僅五六分鐘，精神幾乎就要崩潰。
她再也受不了。
趕緊找了個機會，跑來了書記辦公室，讓樓小樓去陪焦念奴說話。
秦襲人直接推門進來，說明來意後才察覺出不對勁。
老樓怎麼跪在地上，抱著個錢包涕淚橫流的呢？
再看侄媳婦——
左腳除掉了絲襪踩在沙發上，左手捏著小腳趾，垂首一動不動。
這是啥情況？
秦家小姑姑有些懵，心中卻有八卦之火轟地燃燒了起來。
樓小樓抬頭，看著襲人：「小姑姑，你能先迴避下嗎？」
秦襲人乾脆的回答：「不能！」
樓小樓——
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秦襲人的出現，也打斷了老樓的無聲流涕。
他趕緊抬手擦了擦淚水，從地上站起來看向了秦襲人。
雙手環抱，倚在門板上的秦襲人，淡淡地說：「你們繼續，就當我不存在。」
老樓和小樓——
這麼大一個活色生香的美女，直挺挺的豎在這兒，能當她不存在嗎？
不過小樓也算是看出來了，臉皮特薄的小姑姑，是絕不會離開的。
唉。
算了。
她非得死皮賴臉，那就隨她吧。
樓小樓對老樓說：「你坐下，繼續說。秦局是我的小姑姑，更是崔向東的妻子。是我們絕對信得過的人，你不用顧忌什麼。」
老樓也算是看出，秦襲人臉皮很薄了。
真怕自己再要求她離開，她會羞惱成怒，對自己老拳相向。
也只好沖秦襲人訕笑了下，重新落座。
樓小樓把案几上的香菸，推到了他的面前。
老樓有故事。
小樓卻沒有酒。
只能用香菸來代替。
香菸裊裊。
重回二十多年前——
老樓和方臨瑜認識半年多後，就因相愛而結婚。
一年後，方臨瑜為老樓生了個女兒。
孩子剛出生時，左腳小腳趾就有個紅色的胎記，特漂亮。
老樓本以為，他和方臨瑜會幸福的過下去，一起把女兒拉扯大。
可孩子周歲生日那天，老樓因高興多喝了幾杯，晚上睡不著，就溜溜達達的去了學校里。
老樓那晚去了學校後，恰好看大門的老王肚子疼，他女兒王艷霞就替他值班。
王艷霞早就喜歡樓老師。
樓老師卻喜歡女知青方臨瑜，並結婚生女。
王艷霞很不甘心！
於是就藉助樓老師那晚喝多了，去學校里溜達的機會，導演了一場很狗血的劇情。
事後，王艷霞懷孕了。
開始找樓老師大吵大鬧。
樓老師的妻子方臨瑜，以為他強行了王艷霞，一怒之下抱著孩子走了。
從此杳無音信。
樓老師瘋了那樣，滿世界的找她，都沒找到。
他只能隨著王艷霞又生下一女，含淚娶妻。
老樓因愧對更思念方臨瑜，卻又必須看在小女兒的份上，得勇敢的面對生活。
所以年輕時絕對算得上太風流倜儻的老樓，在因醜聞被學校辭退，不得不和王艷霞成婚的這些年內，逐漸變成了一個窩囊廢。
「本來我以為，這輩子再也得不到小方的消息了。」
老樓說到這兒，抬頭看著樓小樓，啞聲說：「可你那天去了嬌子集團後！我一眼就看出，你是她的女兒！」
老樓的遺傳基因，相當的強悍霸道。
方臨瑜和王艷霞這兩個女人，各自生的女兒，像她們自己的地方還真不多。
這也是雙樓的身材相貌，有著足足七成吻合的原因。
老樓也就是經過這麼多年的蹉跎後，模樣大變樣罷了。
其實仔細看看，就能從他的眉宇間，看出樓小樓的影子。
「好，我知道了。」
樓小樓拿起了錢包，收起了相片，語氣淡淡地對老樓說：「你先出去吧。」
老樓欲語還休。
卻在樓小樓的秀眉一皺時，只能耷拉著腦袋，腳步有些蹣跚的出門。
秦襲人走到了她身邊，坐下：「你對這件事，一點都不知道？」
樓小樓反問：「你還記得，你周歲時的事嗎？」
秦襲人又問：「你媽，沒有把這些事告訴你？」
樓小樓搖頭。
秦襲人好奇寶寶那樣：「那你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或者說，就當從沒發生過這件事。」
樓小樓穿上鞋襪，岔開了話題：「你確定，要和崔向東照顧焦念奴一輩子？」
提起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少婦——
秦襲人滿腹的八卦之火，迅速熄滅，沮喪的問：「我們有得選擇嗎？」
「呵呵。」
迅速調整好心態的樓小樓，曬笑了聲，喃喃地說：「姐妹，母女，姑侄，兄弟。呵，呵呵。」
「說什麼呢？你沒事吧？」
秦襲人抬手，輕撫了下樓小樓的額頭。
「我沒事，就是覺得這命運挺那個啥的。」
樓小樓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再次岔開話題：「這件事，真不和韋指揮說？」
「和他說了，顯得我們無能。區區一個呂宜山，有什麼資格驚動大哥？況且他的烈奴小組，也肯定會向他匯報。」
秦襲人抿了下嘴角：「關鍵是，還得配合我大哥。把這件事，瞞著那個大聰明。」
瞞著那個大聰明？
誰是大聰明？
大聰明崔向東——
打著哈欠，渾身慵懶無力的樣子，走出了他在香江的豪宅臥室。
此時窗外的天，正慢慢的黑下來。
客廳內。
韋烈正在和凱拉，執筆在信紙上劃拉著什麼。
他們在校對最後的聯合行動方案。
很多事，就是這樣奇妙。
一周之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