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秦老也好,苑婉芝也罷,都很清楚這個道理。
卻沒有誰會想到,把這一招用在本次事件上。
秦老等秦家人,是誓要和陳康兩家硬剛,哪怕殺個血流成河,也不能咽下這口惡氣。
苑婉芝則想「以理服人」,讓陳康宋三家,認識到是陳少明和康芊芊有錯在先,把本次事件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他們的想法,都需要秦家因本次事件,付出一定的代價!
崔向東卻沒有這樣想。
而是安排好一切後,見到宋家的人就當頭問罪,詢問對方該怎麼賠償己方的損失。
緊接著就是咄咄逼人的,給出了足足五條的理由。
更是放出狠話——
咱們報紙上見!
崔向東的這一番操作,不但把宋忠堂給打懵了。
就連苑婉芝,也是在崔向東走了老半天后,才琢磨過味兒來:「先擺出興師問罪,咄咄逼人的架勢,打掉對方的復仇憤怒氣焰,徹底掌控局勢。關鍵是,他利用了我們都沒想到的輿論武器!通過社會輿論來給予對方,根本無法承受的強大壓力!從而不得不,按照我方的意思來。」
隨即起身把那份記錄,交給了站在門後,力爭當個透明人的牛所:「牛所,這份記錄我已經親筆簽字,可確保它的真實性。我也會因此,承擔該有的法律責任。你收好,千萬不要弄丟。要不然,你可要擔負你無法擔負起的責任。」
「明白,明白,我明白。」
牛所連聲說著,接過了那份記錄。
只感覺接過了一個燙手山芋,心肝兒顫抖的厲害。
「老宋,我這個中間人的任務,到此也完成了。」
苑婉芝看著宋忠堂,說道:「當然,你們雙方處理這件事時,也可以隨時找我,給你們當和事佬。」
宋忠堂欠身,聲音沙啞:「那就麻煩蕭家主了。」
「老宋,我給你說幾句心裡話吧。」
苑婉芝恰到好處的遲疑了下,才說:「站在客觀的角度上來說,我也覺得陳康兩家的孩子,在這件事上做的不地道。呵呵,就算陶玉如不是秦家的兒媳婦,換做是普通百姓,就能被陳康家的孩子,逼著給狗下跪道歉了?他們的這個做法,就是在踐踏人性!老百姓知道後,肯定會戳他們的脊梁骨。」
唉。
心中很亂的宋忠堂,重重嘆了口氣。
「最為關鍵的是。」
苑婉芝話鋒一轉:「這件事,把肯定不會做出這種混帳事來的宋家,給捲入其間!宋家一旦跟著登報,老百姓會怎麼看你們宋家?我們這些人,又怎麼看待燕京宋家?那位老人家看到報紙後,又會對宋家是什麼印象?」
啊?
方寸大亂的宋忠堂,猛地打了個激靈。
「老宋,你如果不想宋家的名聲,被兩個混賬孩子連累的話,那就趕緊調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後,來找我。我帶你去秦家,把宋家的態度擺明。」
苑婉芝壓低聲音:「為了兩個混賬孩子,把整個宋家架在火堆上烤,不值當。你們宋家和陳康兩家的關係,好像還無法和宋家的名聲相比。」
苑婉芝說完,抬手輕輕拍了拍宋忠堂的肩膀,咔咔的踩著小馬靴,開門走了出去。
她出門後剛走出十多米,就聽到背後,傳來了宋忠堂那急促的聲音:「蕭家主,請留步!」
苑婉芝笑了。
一切正如她的所料!
她會帶著蕭家,從本次事件中,收穫意想不到的好處。
她駐足抬頭看天。
西斜的陽光,懶洋洋的普照著大地。
開車的襲人,抬手把遮陽板拉下來後,看向了正在打電話的崔向東。
崔向東正在和秦明道通話:「大哥,你可以從報社那邊回來了。你親自去了報社,已經把態度擺明。不用我們做什麼,報社裡的那些小喇叭,就會把我們要把標題為《我們該給豪門之狗下跪嗎?》的文章內容,給傳出去的。呵呵,當然不能真登報!那樣,我們就會和陳康兩家,徹底撕破了臉。對誰,都沒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