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聽小樓姐在那邊如此的肆無忌憚,這邊的襲人卻滿眼殺氣後,崔向東暗叫糟糕。
可他又不能直接提醒小樓。
怎麼辦?
「小樓,你這是怎麼說襲人呢?」
崔向東端出了小姑父的嘴臉,語氣嚴厲:「襲人是個多麼面嫩,更通情達理的女孩子,我會不知道嗎?天地都可以作證,我和她是何等的夫妻恩愛。她想來見我,還用找藉口和理由嗎?」
他一邊義正辭嚴的訓斥小樓。
一邊悄悄觀察襲人的眸光。
襲人的眸光依舊很亮,閃爍的卻是喜悅。
喏。
這就是女人。
只要她看某個男人看對了眼,哪怕明知道他是在花言巧語,也會暗中喜滋滋的。
尤其他因愛妻冒著嚴寒半夜跑來,腳丫凍得很涼,趕緊把一隻腳丫抱在懷裡為她暖腳後;襲人滿腔的羞怒啊,再也不見半點。
樓小樓是幹啥的?
如果她還沒從崔向東的這番話里,聽出這邊有情況的話,她也不配成為襲人的狗頭軍師。
嘖嘖。
「小姑父,瞧你這話說的。」
樓小樓不滿的說:「要不是看你因被我小姑姑強扭後,始終滿腔怨氣的話,我會在背後詆毀她嗎?正如你所說的那樣,小姑姑是個臉皮薄,關鍵是特通情達理的女孩子這個事實,我這個當侄媳婦的會不知道?」
「你淨會瞎說,我怎麼就對襲人滿腔怨氣了?」
崔向東把玩著懷裡的那隻腳丫,不滿的對電話說:「我之所以和你提起襲人時,對她表示些許不滿,還不是因為我的虛榮心在作祟?」
樓小樓趕緊捧哏:「什麼虛榮心?」
「再怎麼說,我也是個男人。」
崔向東說:「就算從我得知,我竟然被大學時的美女輔導員結婚後,震驚之餘就是竊喜,更會徒增說不出的驕傲感。但,我也不能表達出來。我也得表示很不滿,讓你們這些人以為,我很生氣。」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想。
襲人亮晶晶的眸子看著崔向東,悄悄把腳丫慢慢伸進了他的懷裡。
崔向東虎軀一顫。
差點怒罵,拿開豬蹄子,這是要凍死人嗎?
「呵呵現在我總算知道,你們兩口子才是恩恩愛愛,壓根不需要我昧著良心,在你面前詆毀小姑姑了。」
小樓有些羞惱:「這事搞得,我里外都不是人了。哼,等我明天就給小姑姑打電話,參你一本。就說你在背後罵她是個老滅絕,還得逼著我跟你一起罵她。你啊,就等著我那個臉薄又美貌的小姑姑,狠狠收拾你吧。就這樣,睡了!」
嘟。
通話結束。
雲湖縣的家屬院內。
小樓抬手拍了拍心口,後怕的說:「誰能想到屁大點的功夫,老滅絕就已經跑到了向東的身邊?幸虧向東機靈,要不然我可慘了。該死的老滅絕,明明是當世第一厚臉皮,卻不肯承認。」
後怕之餘,趕緊睡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
窗戶上的冰花,越來越清晰。
襲人一掃在人前冷若冰霜的樣子,貓咪般蜷縮著身子,屈起的雙膝頂在他肚子上;小腦袋藏在他的腋窩內,右手搭在他的腰間,就這樣香甜的睡了過去。
這睡姿,也簡直是沒誰了。
「這就睡了?我還以為,她大半夜的跑來,肯定會纏著我說話到天亮呢。」
崔向東確定襲人真的睡著了後,滿臉的不可思議。
其實。
襲人確實有滿肚子的「悄悄話」,要和崔向東說。
比方——
她今早在市委大院內時,和樓宜台過了幾招的事。
給他說說,身份尊貴的魔都陳家少奶奶,竟然喜歡被抽。
屁股都被人用皮帶之類的,抽成了發麵饅頭。
再比方——
襲人已經悄悄安排人,在盤龍縣暗查賀小鵬跑下來的那三千萬,究竟會花到了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