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長生也是黨員,也是體制內的人,面對李鐵剛這麼說的時候,你很難從任何的角度說他不對,或者是指責他,因為他從一開始就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上,那個制高點就像是一個針尖,只能容得下他自己,別人再難踏足,所以,當他這麼說的時候,丁長生無言以對。
「他曾經非常的感激你對他的提攜,但是你到頭來還是出賣了他,讓他險些喪命,別的我不知道,但是這一次你做的太過分了」。周紅旗插話道。
「你們還是沒明白我的話,我的意思是,只要是有利於黨和國家的反腐事業,一切對我來說都無所謂,長生,我來找你,一個是向你道個歉,我承認這事做的不光明,但是我不後悔,做了就是做了,雖然沒能最後將許弋劍鎖住,但是至少也把他逼走了,他只要不走,就有人上下呼應,這下沒人呼應了,一個脫離了我們體制和國家的人,早晚都會束手就擒,我來找你,就是因為他,我目前做不成了,我想委託你,你可以不答應,那就是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是有機會,一定要把許弋劍帶回來,爵門的事不是小事,在我們黨內拉幫結夥的人不少,可是像他這樣的人,危害極大,這麼說吧,雖然我們國家現在各種毛病不少,內憂外患,都積攢到一起了,但是除了我們黨,沒人玩的轉中國的政治和發展,你信嗎?」李鐵剛問道。
丁長生點點頭,說道:「這我信,我們是後發優勢,所有前面社會主義犯過的錯誤我們都可以吸取教訓,糾正錯誤,所以,我們黨沒問題」。
「不,你太樂觀了,作為一個紀委的幹部,我這一輩子都沒樂觀的時候,我看誰都像是有問題的,而且我看錯的時候極少,你可能覺得我這人是不是太迂腐了,沒錯,因為我父親也是個紀委幹部,他是累死在崗位上的,還不到四十歲,所以從小我就知道,我父親做的是一件非常艱巨的事情,陰差陽錯,我也幹了紀委工作,還有件事你可能也不知道,我姐夫是我舉報的,迴避原則我沒參與查辦,我姐到死都不搭理我,作為一個紀委幹部,我認為我做到了為心無愧,所以,你再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隨時找我,我以後的時間可能就多了」。說完這話,李鐵剛站了起來。
他看了看丁長生,說道:「前幾天,我翻閱了一本書,美國人麥克萊恩寫的《眾魔在人間》,她寫的是美國華爾街的貪婪,中國呢,又何嘗不是眾魔在人間,長生,我一直都認為你適合做紀委工作,你有能力,有霹靂手段,比你在其他崗位都要合適」。
「我再有能力,再有手段,也比不上有關係,中國的關係網比蜘蛛絲還要細,你就算是揮舞著劈天的斧子,又有什麼用,斧子上不還是沾滿了蜘蛛絲嗎,當你揮舞不動這斧子時,那些蜘蛛絲又開始相互粘連,重新結網,所以,我不做那樣的蠢人,我不想累死沒有好下場,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吳雨辰和你交易這事,我就當沒發生過,也不計較了,畢竟最難的時候都過去了」。丁長生說道。
李鐵剛聞言愣了一下,簡單的說了兩個字:「謝謝」。
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丁長生張嘴想問吳雨辰的事怎麼辦,但是被周紅旗搶先了。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我管不了她了,你找王榮霍問問情況吧」。李鐵剛走出了大門,上了車,消失在胡同里。
「你覺得他是個乾淨的人嗎?」周紅旗問道。
「這個世界上有乾淨的人嗎,任何人都是有污點的,不是這裡就是那裡,所以不要強求乾淨不乾淨了,管好自己的事,洗好自己的腳,別粘上淤泥就不錯了」。丁長生坐回了椅子,端起一杯涼茶,一飲而盡。
「我回家了,你跟我回去嗎?我去找找關係,看看能不能把你的小心肝撈出來」。周紅旗揶揄道。
「我跟你一起回去吧,我跟你回去比你一個人回去老頭是不是要高興點?」丁長生問道。
「可能吧,畢竟在湖州的那些事都是你一手操辦的,我現在也算是能自己養活自己了,他沒有了擔心,心情也好了不少,身體也跟著好了」。周紅旗說道。
兩人剛剛要出去,大門口進來一個人,看到丁長生和周紅旗,滿臉的欣喜。
「我還說想晚點給你打電話呢,沒想到你來北京了,怎麼著,這是要走了,也不通知我一聲?」賀樂蕊笑著問道。
「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