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來得及陳步雲做出謙虛的表示,嚴峻林已經看著陳步雲笑著問了起來:「那麼,小陳,依你看來,對於咱們縣的防洪防災工作,你可想好有什麼對策了麼?」
眾人聞言,更是心情複雜了起來,要知道,現在跟隨著嚴峻林左右的不是正科級的幹部,就是多年的官場老油條,這些傢伙也許能力倒並不一定出眾,可是,政治敏感性卻早已經鍛煉得非常有一套了。對上意的揣摩也是頗有幾分門路的。
也許,不在官場中長期廝混的人聽不出嚴峻林的意思,可是,這些老油條們又如何聽不懂話了,當眾詢問一個門外漢的鄉鎮幹部專業性的問題,這擺明是在打水務局的臉,在對水務局不滿啊,要不然,即便是再欣賞陳步雲,也不會這樣的當眾開始考驗起他的道理啊。
見微知著,個別政治敏感度很高的同志,瞬間從這水務局的身上蔓延了開去,是的,這定然是嚴縣長在尋找突破口來立威了。
其實,水務局在馬山縣不算是個大局,不過由於馬山縣年年洪災,使得這水務局會落上一些板子,可是這天災嘛,總是有話說的,所以,水務局在挨了一些不疼不癢的小板子之後,倒也儼然成為了一個不可多得的肥缺,別說是那些基建工程的經費了,光是每年下撥的防洪經費都能讓不少的同類局行眼紅。
別的不多說什麼,就是看水務局的前任局領導層因為前年的洪災的過失與前任縣長一起買了單,甚至常務副局長都因為瀆職罪而鋃鐺入了獄,可是,饒是如此,還是有很多人搶著去做水務局領導的,從中就可見水務局油水之多了。畢竟,這麼多年來,大家避洪其實還是有了一定的經驗與心得的,要不是前年的大意,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而利益總是一定的,這意外卻不總是發生的,所以,這位置絲毫沒有因為前任局領導們的倒霉而失去了香味。
更何況,這一塊雖然是政府部門,不過,現在卻已經被貼上了縣委書記廖元明的標籤,作為這麼一個導致了前任縣長倒台的敏感部門,居然沒有法子被現任縣長掌握,這可是一個莫大諷刺的事情啊。
所以說,要是嚴峻林能夠從這水務局上作為突破口開始立威的話,那還是非常的有影響力的。
大家等了快一年了,現在,終於嚴峻林要出手了,這怎麼不讓在場的眾人全都拭目以待,紛紛想要看看這個初來咋到的縣長如何來跟土霸王似的廖元明掰腕子了?!
陳步雲也沒有想到嚴峻林會當眾如此的來詢問自己的意見,這樣的做法不是當眾將自己架在火爐上烤麼,不過,嚴峻林跟自己又無冤無仇,更不會故意為難自己這麼一個小小的落魄公務員,那麼,嚴峻林此刻的舉動定然是大有深意的。
陳步雲看向嚴峻林略帶鼓勵的眼神,頓時福如心至,頓時明白了過來,難道這是嚴縣長想要以防洪不利為突破口來打開局面?!
為什麼陳步雲能夠這麼快的就想到了那些官場老油條才能給想到的問題,這自然也不是隨便亂想的,要知道,陳步雲在跟余克功交好的時候,可是做足了馬山縣政治局勢的分析的,對於陳步雲這樣的有心人,便是天也是要怕的,更何況是這麼一個事情了。
嚴縣長蟄伏了一年多,終於要開始一鳴驚人了,陳步雲覺得渾身的熱血已經沸騰了起來,要知道,他可也等待這一刻很久了。雖然,在此之前,陳步雲並沒有見過嚴縣長,可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故事還是很好的激勵了陳步雲,雖然這個成語是貶義詞,可是裡面的內涵,卻是非常實在的。
嚴峻林要發出自己的聲音,那余克功這個為了嚴峻林而遭罪的「忠臣」與「功臣」,顯然是要被受賞的,而余克功春風得意之際,自然也是要用人的,那麼,自己這個患難之交,顯然是會有很大的機會一沾那春風雨露的。
想到了這裡,陳步雲也不準備明哲保身了,富貴唯有險中求,反正自己想要完成半年入城的打算,就必須要發生這樣的冒險與奇蹟的。放在火爐上烤就烤吧,只要嚴峻林能夠打開局面,那麼,自己定然是不會比現在更差了的。
陳步雲拿捏了一下語言,迎著嚴峻林鼓勵性的目光嚴肅的點了點頭,朗聲說道:「嚴縣長,我覺得現在咱們縣還要提高防洪減災的能力是完全可以的,當然,這時間已經非常的緊迫,如果再不抓緊時間的話,只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