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豐楊讓梁軍和謝輝都回南州了,一是讓他們去負責新公司的前期招聘等事項,當前他們最當緊的,就是跟著周銀濤學習管理經驗。另外,他們兩個人最近不適合再跟在自己身邊了,顧豐楊必須謹慎,總之,外人不管怎麼查,也查不出自己和這家公司有什麼關聯。
管理運營方面,有周銀濤,顧豐楊幾乎不用操心,但公司缺一個得力的技術總監,顧豐楊讓周銀濤去南山中醫藥大學家屬院去找一個叫朱炳坤的人。
周銀濤找到朱炳坤,對方根本不理會他,態度很是不屑,他以為周銀濤又是一個不良商人。朱炳坤是南山中醫院大學退休的老教授,是位很純粹的學者,對當前部分人和一些機構黑化中醫很是氣憤,更對學院裡設立的學科及教學模式不屑一顧,也正是如此,才早早退休了。
周銀濤搞不定,只得讓顧豐楊出面了。
顧豐楊只跟朱炳坤談了半個小時,朱炳坤就態度大變,提出即便不給他報酬,他也願意免費幫藥農,不過,今後公司所採購的藥材全都得由他來把關,顧豐楊當然是求之不得,毫不遲疑地就答應了。
顧豐楊起身,向朱炳坤深深鞠了一躬,朱炳坤連忙起身,熱切地扶住了顧豐楊,一臉誠懇地說,
「小顧,若不是你太年輕,我都想給你鞠躬了,不為別的,只為 那些跟我一樣在堅守的中醫人、、」
顧豐楊點點頭,又搖搖頭,道,
「朱老,我做的還遠遠不夠,但請您相信,這只是個開始,這個企業可以不盈利,只要不虧太多就行,我們兩個人的目標是一致的,以後公司藥材的質量關,我就全託付給您了。需要什麼人,你就招聘,專業人才也由您把關,我不干預,因為您是專家,我相信您的技術,更信任您的人品、、、、」,
朱炳坤的眼睛濕潤了,很沒形象地摸了一把,
「好了小顧,今天我們兩個一見如故,以後就是忘年交,我真沒想到,年輕一輩的人,還有你這麼有見識又博學的中醫人、、,看來中醫復興,後繼有人了、、、」
顧豐楊拱了拱手,
「謝朱老抬愛,以後咱爺倆不用太客氣,我也感覺我們太有緣了,多少年沒有遇到如此心靈相通的人了、、」
朱炳坤哈哈大笑,
「哈哈哈,是啊,我也是同感啊、、」
顧豐楊笑了,這個老頭,跟上世一樣,還是個性情中人,他之所以對朱老的人品如此篤定,就是上世他就認識朱炳坤,也是一個偶然的機會,從此成了忘年交。
其實這個公司,顧豐楊曾想過讓大舅或二舅參與,可考慮再三,他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顧豐楊不想讓企業和自己有明面上的關係,不管自己的舅舅或表哥誰來當法人股東,遲早是會被人知曉的,特別是將來事業做大了,『有心人』多的是,自己在這裡工作,即便自己真的毫無私心,可是一旦牽扯到自己的親屬就不同了,價格再高再合理,也有人會跳出來說三道四,乾脆,就不跟家人牽扯,外人就是想找事,也沒有由頭。
想到兩個舅舅,顧豐楊不由得又想了自己的那個無情的父親,不管前世今生,他對自己都很冷淡。來東杞報到前,顧豐楊先是回了趟老家,大舅二舅也都專門回來了,顧豐楊說了自己的工作情況,大舅二舅都為他感到高興,一家人開開心心地吃了頓團圓飯。
離開家後,顧豐楊還是決定去了趟濱城,那個人再無情,到底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顧豐楊父親馮永強再婚後又生了一兒一女,兒子十八歲,聽說剛考上大學,女兒十五歲,高一。
馮永強仍是淡淡的,根本沒有父子相見的熱絡勁,他沒讓顧豐楊回家,只在外面的飯店裡請顧豐楊聽了頓飯。
顧豐楊倒也沒什麼不滿,面色平靜,像是例行公事一樣,跟他說了自己的現狀,當得知顧豐楊考上了選調生,他的臉色才有所緩和,
「不錯豐楊,比你爸強」,馮永強難得表揚了他一句,顧豐楊謙虛地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