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麗屏笑著解釋,似乎擔心秦向東會多心。
「如果張毅書記真的不是死於車禍,現在我再出事,你覺得浠水縣會不會出現大地震?」
「那是肯定的,不只是咱們縣要地震,恐怕省市都會引起震動。」
「所以,為了他們自己的安全著想,我也不會有什麼事。」
秦向東神色自若,壓根就沒把蔡麗屏的貼心提示放在心上。
但是蔡麗屏說到張毅的死因,倒是和秦向東的猜測吻合。
晚上八點,紀委所在樓層依然燈火通明。
715專案組成員還在忙著收集材料整理卷宗,為第二天的行動做最後的準備。
本來整理線索,搜集證據需要至少半個月的時間,但秦向東要求速辦,邊審理邊搜集證據。
過去有個元帥說過,槍聲一響,作戰計劃就作廢一半。
戰場瞬息萬變,不可能是幾個參謀坐在辦公室就能考慮周全的。
紀委審案也是同樣道理。
從來就不可能存在收集十全十美的證據,真的那麼簡單,那紀委一半職能就不復存在。
與其在搜集資料上消耗,還不如從現在掌握的線索中入手,把壓力傳導到被審人員身上,從何他們的較量中獲取新線索。
秦雲東坐鎮辦公室,隨時解決專案組面臨的問題,同時又遙控指揮教育基地質詢過程。
忽然,桌子上的座機響起電話鈴聲。
原來是市紀委方書記打來的電話。
「小秦,你好大的膽子。」
方書記低沉的男中音中氣十足,雖然聽著是一句訓斥,其實語氣卻並不嚴厲。
「方書記請息怒,不知道我哪裡犯錯誤了,還請您批評指正。」
秦雲東說的很客氣,他已經猜到方書記打電話的原因。
「古安江正協助市紀委辦案,你怎麼不打招呼,把人給抽走了?」
方書記的質問,秦雲東早有腹稿。
他一五一十詳細介紹了浠水715水災事件,以及縣委做出的整風整頓的決定,卻沒有提古安江和他發生的小衝突。
「方書記,我也難啊,古安江是骨幹,魏書記指示的工作,怎麼可能缺得了他衝鋒陷陣?說到底我是您的兵,我不熟悉浠水情況,沒有古安江協助,萬一辦砸了差事,不是給您丟臉了嗎?」
「哈哈哈,臭小子,你還真能扯犢子啊。你辦砸了差事,那是你的工作能力不行,怎麼變成我也要受連帶責任似的。」
「嘿嘿,方伯伯,瞧您說的,給我十個膽子也不敢那麼想啊。就當我欠您一份人情,先借古安江幾天,只要案情稍有眉目,我立馬讓他找您報到。」
「算了,算了,你說的也對,浠水也是我的子弟兵,該支持還是要支持的,我讓古安江專心協助你辦案,而且必須要辦的出彩。」
「多謝方書記,我回去一定好好請您吃頓好的。」
「吃飯就算了,你只要答應陪我下十盤象棋就行。」
「一言為定。只要方書記有時間,一百盤也沒問題啊。」
放下電話,秦雲東微微搖頭。
古安江果然還是偷偷摸摸找方書記告狀去了。
只不過,古安江還不知道秦雲東和方書記是三年的棋友,並且方書記對秦雲東格外賞識。
有這份人際關係擺著,古安江想借方書記壓制秦雲東的如意算盤肯定是落了空。
加班到晚上十點,田壽文進來報告,所有卷宗都已經準備齊全。
秦雲東看看腕錶:「這不是也很有效率嗎,看來只要大家肯多努力點兒,還是可以達到優秀級別的。」
他讓田壽文通知大家可以下班,明天照常上班,照常記錄考勤,誰也不允許以加班為藉口遲到。
田壽文暗自吐舌頭。
別看秦雲東年輕斯文,但做事還真夠絕情的,一點兒人情都不講。
秦雲東離開辦公樓卻沒有回家,而是直奔反腐廉政教育基地。
他來到四樓,正巧看到魏新民打著哈欠從房間裡走出來,靠樓道窗口拿出香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