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會斌此時不敢再多說什麼,一個勁兒點頭稱是。
他拉著秦雲東坐下,又忙叫兒子去請夏豐回座。
不管羅天榮怎麼勸,夏豐站在原地沒有動。
他們算個屁,沒有秦雲東發話,他怎麼可能回去坐。
秦雲東看羅會斌已經認慫,便示意夏豐坐下。
「羅董真讓我開眼了,難怪你能做大老闆,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變化多端,真讓人無所適從啊。」
秦雲東說話充滿了譏諷。
羅會斌坐回座位,撓撓頭尷尬地笑了。
「嘿嘿,秦書記說這話像是罵我,商人嘛,賺錢是天性。但我也不是唯利是圖的人,你不信查一查,每年為咱臨縣捐款修橋鋪路,我說第二就沒人敢說是第一。」
白三民此時想做和事佬,化解秦雲東的怒火,連忙替羅會斌說好話。
「我可以作證,羅大哥的確是大善人,他辦公室里有好多臨縣頒發的樂善好施的獎牌,秦縣長什麼時候有空」
白三民的話還沒說完,羅會斌馬上打斷他的話。
「三民,你不能再稱呼秦書記為縣長。他是臨縣副書記兼縣長,應該選擇最大官職稱呼,否則就是對秦書記不尊重。」
「啊?是這樣啊,我說你怎麼一個勁兒叫秦書記呢,你知道規矩為啥不早點告訴我?」
白三民忍不住埋怨。
「不知者不怪嘛,秦書記也好,秦縣長也好,都是正處級幹部,其實都一樣,秦書記也不會在意,是吧,秦書記?」
羅會斌滿臉堆笑對秦雲東示好。
秦雲東不動聲色地端起茶杯。
「我無所謂,直接叫我名字也不礙事。」
「瞅瞅,秦書記就是開明,比起我接觸過的省會某些廳局隨和多了。他們平時和我稱兄道弟,但只要稱呼不對,立刻就拉下臉。」
秦雲東暗自好笑。
羅會斌從見面開始就故意不糾正白三民,擺明就是給秦雲東一個暗示。
稱呼副書記是尊稱,如果敢惹他不高興,秦雲東就是一個小縣長而已,他隨時也可以不用尊敬。
羅會斌在省會混得久了,認識很多廳局幹部,以為自己的身份也水漲船高,還想在秦雲東面前擺譜。
既然羅會斌三番五次找麻煩,好吧,那我就讓你領教我的厲害。
秦雲東放下茶杯的時候,向夏豐使了一個眼色。
夏豐會意,這是秦書記讓他按照事先約好的劇本開始演出。
他假意接到一個電話,起身走得遠遠接電話,但很快小跑著來到秦雲東身旁,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兩句。
秦雲東看了夏豐一眼,接過電話匆匆走出包間。
這一套動作走下來,成功吸引了羅會斌的注意。
「夏秘書,誰的電話,怎麼讓秦書記這麼重視?」
「哦,銀監會的電話,秦書記現在一直忙這個事。」
夏豐品嘗著魚翅湯,看似無意地回答。
銀監會?
羅會斌敏感的神經一下子有了反應,雙眼頓時發光。
五年前,臨縣農村信用社經過「行社脫鉤」有了獨立經營權,最近風傳信用社進一步放權,即將成為縣一級法人,
按這樣的發展趨勢,臨縣的信用合作社早晚會成為獨立法人資格的商業銀行。
銀行可是一門大生意,必須要抓住這個進入的機會。如果能進入銀行體系,羅會斌最頭疼的資金短缺問題就不再是問題,而且銀行本身也是一本萬利的生意,做好了比地產生意還厲害。
羅會斌不由激動地渾身發抖。
秦雲東在外面轉了十分鐘,這才滿面春風走回來。
「秦書記面帶喜色,是不是銀監會那邊有什麼好消息?」
羅會斌迫不及待地問。
「嗯?沒有的事,只是多年沒見的一個老朋友打來的電話,咱們接著喝酒。」
秦雲東矢口否認,心情愉快地主動和白三民暢談起音視頻採集卡的技術發展趨勢。
羅會斌不好追問,但他可以斷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