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了她?你以為她是傻子嗎?」丁鶴年陰沉著臉:「她要是出事,這些文件就會立刻面世,到時候不僅江臨市紀委,恐怕省紀委和國家紀委,經偵,證監會,銀監會所有和我們事情相關的部門,全都會收到這些資料,你說,我敢冒這個險嗎?」
當時看到這些東西的一剎那,丁鶴年整個人也是發懵的,但他到底經歷過風雨,只是慌亂了片刻,就穩住了心神,第一時間想到的也是殺人滅口。
可緊接著丁鶴年就又收到了白初夏的消息,說她有後手,這些文件都是定時發送的,每隔一周,都需要她去重置時間,可她要是死了,那一定能拉著丁家陪葬。
丁鶴年心都涼了半截,嚇得立馬將丁森泰給催了回來。
萬一丁森泰真的殺了白初夏,那丁家才會真的完蛋。
丁鶴年本以為白初夏在發了這些文件後,會趁機提出過分的要求,比如索要巨款,或者逼丁鶴年把她和柳琛的孩子還回來。
可這些,白初夏統統沒有提,只是給丁鶴年發消息說自己和他是一條船上的,自己就想好好活著,把肚子裡的孩子生下來,好好在江臨集團當董秘,陪著丁鶴年變老,這完全出乎丁鶴年的意料。
白初夏到底要什麼?
丁鶴年直到現在,都沒想明白。
等他把這些告訴丁森泰,丁森泰也驚訝道:「這賤人不要她女兒了?」
「她不是不要了,可能是隨著時間流逝,她已經不在乎了。」丁鶴年懊悔道。
他突然發現自己當初做了一個很錯誤的決定,把白初夏和柳琛的女兒送出了國,藉此來威脅白初夏聽他的安排,可丁鶴年卻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時間和距離,會改變人的感情。
如果白初夏的女兒養在國內,每周甚至每個月都讓她們見一面,在一起享受下母女生活,那白初夏肯定會對這個女兒感情很深。
可事實是孩子養在了國外,這些年白初夏就只抱過幾次,大多數只是通過視頻和孩子見面,感情不夠深,白初夏經歷了一次次絕望後,認定丁鶴年不會把女兒還給她,潛意識裡已經放棄了女兒。
何況她又懷了孕,肚子裡那個天天跟她一起吃喝,呼吸同步,命運共同,也在一定程度上轉移了白初夏的注意力,最近這段時間白初夏再也沒有要求要和女兒視頻,這本就是一個不正常的情況。
丁鶴年想到這些,自然格外後悔當初自己的愚蠢決定。
當他告訴丁森泰後,丁森泰嘴裡罵罵咧咧,氣的不行,就算他現在拿刀子把白初夏捅成馬蜂窩,也依舊無法挽回今天的局勢。
「記住了,暫時不要再打她的主意,等她把肚子裡那個生下來再說。」丁鶴年沉聲交代道:「你也不要擔心,如果白初夏真要讓江臨集團和丁家完蛋,她早就動手了,不會等到今天,她現在就是怕自己死的不明不白,所以才亮出了她藏著的底牌,這樣也好,我們和她算是明牌了,這麼多年,我還是了解她的,她一定還有我們不知道的軟肋,先這麼往前拖著,早晚我會把她徹底訓成一條再無二心的母狗。」
丁鶴年說完,還不忘叮囑丁森泰跟那些狐朋狗友斷絕關係,準備進董事會。白初夏終究是外人,自己的兒女,必須要培養出來。
丁森泰聽到能進董事會了,興奮的一個勁點頭,表示一定會好好干。
酒店,十層會場。
就在剛才,章紹光不想被這些刁民堵住,他知道這些人就是來討要說法的,可他什麼解決方案也沒有,一旦安撫不住,他這個副市長想走都走不掉,所以章紹光以要去落實褚文建的指示為由,讓酒店經理單獨帶他從後門走,交代丁學義和陸浩等人留在這裡應對。
章紹光是現場最大的領導,他這麼安排,其他人即便心中不滿,也都不敢有意見。
只有陸浩站出來提出了個人建議,表示章紹光是現場唯一的市領導,希望他留下來主持大局,因為章紹光說出的話,比他們更有威信,老百姓更會信服。
章紹光臉上掛不住,狠狠瞪了陸浩一眼,訓斥陸浩這是在質疑他的決定,是推脫工作責任的表現,堅持讓經理帶他快走。
可大批老百姓早就從下面涌了上來,走廊兩側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