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呢?」楚天舒坐在了張偉的對面,問道。
「送她姥姥家了。」譚玉芬邊說邊給楚天舒端過來一碗稀飯。
楚天舒看著譚玉芬嬌美的面容,笑道:「嫂子,謝謝啊。」
「謝什麼?平常你帶盈盈也沒少花你的錢。」譚玉芬扭動了一下身子,又把裝著烙餅的小竹筐擱到了楚天舒的面前。「知道你一上午都在睡覺,張偉特意讓我把你那一份也做出來了。」
楚天舒笑道:「嘿嘿,偉哥一回家吃飯,我總跟著沾光。」
「嘿嘿。小楚,工作忙吧?」張偉咬了一口餅子,看楚天舒笑得有點兒曖昧,趕緊岔開了話題。
楚天舒喝了一口稀飯,說:「還好,每天也就是些亂七八糟的事,說不上忙不忙。」
「這兩個晚上都沒見你人影,沒有不舒服吧?」譚玉芬坐下來,用餅子裹了韭菜雞蛋,遞到了楚天舒的手上,還不忘關切地問。
楚天舒接過來,搖著頭說:「沒有呢,嫂子。」
張偉說:「玉芬,小楚已經是大小伙子了,該有他自己的事,你就別瞎操心了。」
「沒有成家,就還是個孩子。」譚玉芬笑笑,看了看楚天舒,說:「小楚,你這衣服穿了兩天了吧,大夏天的都有味兒了,一會兒換下來我給你洗洗。」
楚天舒紅著臉說:「不用了,嫂子,我今天沒什麼事,我自己洗吧。」
譚玉芬白了他一眼,說:「看你,跟嫂子也學會客氣了。你偉哥的衣服還沒洗呢,多你這兩件,也累不著我。」
楚天舒十分的感動,租住兩年來,譚玉芬是真心把自己當著弟弟一樣在看待。
正說著話,從院子外面走進來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中年漢子,手裡還拎著一個血糊糊的袋子。
張偉忙起身,熱情地招呼道:「師傅,您來啦?」
來人是鄭小敏的老爸鄭屠夫,在廠子裡的時候,他當過張偉和譚玉芬的師傅。
譚玉芬趕緊搬過來一個小板凳,笑吟吟地說:「師傅,一塊兒吃點吧。」
「我吃過了,今天我來,是專門來感謝小楚科長的。」鄭屠夫的肉攤子就擺在市國資委下班的路口上,後來鄭小敏又應聘做了國資委辦公大樓的前台,所以,他和國資委的人比較熟悉,見誰都喊科長。
國資委的人也和他相熟,見面都喊他鄭屠夫。
張偉讓鄭屠夫坐下,問道:「師傅,怎麼回事?」
鄭屠夫把袋子放在了餐桌腳邊,抹了一下眼睛,說:「張偉,你知道的,你師母在醫院住院……」
「師母怎麼了?前天我去看她,還好好的呢。」譚玉芬給鄭屠夫遞上一杯茶,連忙問。
鄭屠夫嘆了口氣,說:「不是住院費還差兩萬來塊,她吵著要出院呢。」
「那可不行。就剩下最後一個療程了,可不能前功盡棄了。」張偉說:「師傅,實在不夠,我這邊給你先湊點。」
「不用了,不用了。」鄭屠夫擺著手說:「昨天上午國資委辦公室的田主任到醫院,一次性幫著交了三萬塊,他說,是小楚科長和他一起捐的款。」
楚天舒忙說:「鄭師傅,應該的,應該的。」
田禿子還算識相,還真把功勞記了一半在自己頭上,這無功受祿,心裡不安,可又沒法解釋,只好含糊著客氣幾句。
鄭屠夫站起身,恭恭敬敬給楚天舒鞠了個躬。
楚天舒趕緊放下碗筷,扶住了鄭屠夫的手,說:「鄭師傅,這可使不得,你是偉哥的師傅,也就是我的師傅啊。」
譚玉芬聽了,激動得眼淚閃著淚花:「師傅,小敏真是好福氣啊,攤上了這麼好的同事和領導,是該好好謝謝人家啊。」
「是啊,是啊,田主任家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小楚科長住你們家呢,這不,我帶了幾隻豬爪子和一副下水,玉芬啊,你幫我弄熟了,晚上請小楚科長喝幾杯,就算是我老鄭的一點兒心意。小楚科長,你可不能嫌棄啊。」
「好!」張偉拍著楚天舒的肩膀說:「兄弟,夠義氣,玉芬,你準備幾個菜,晚上我早點回來,和師傅一起陪小楚兄弟喝幾杯。」
吃完飯,張偉和鄭屠夫一起走了。
譚玉芬搶著把楚天舒換下來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