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同學在地區檢察院工作,午給我打來傳呼,說武偉才因為證據不足已經放了。當時我還以為他是在開玩笑,可我同學說這種事能開玩笑嗎?」見張德民怔在那裡,李成德繼續說道,「後來我找到地區紀委的關係,證實了這事。」
兒子因為證據不足放了,老子也因為這個原因在雙規兩三個月後也給放了。張德民只覺得腦子有些亂,以至於後來李成德說的他一句也沒聽進去。
李成德走後,張德民坐在那裡足足愣了半個小時,才稍稍好一點。他清理了一下思緒撥通了駱歆華的電話。
駱歆華確認了武偉才被放的事。並說經過地區紀委調查,王平龍日記里記載的一些當事人基本都矢口否認,特別是那些受害的女學生都不願出來指正,在紀委了解情況的時候更是三緘其口!再加王平龍本身的問題,日記的可信度也受到質疑。因為缺乏完整的證據鏈,不得已才將武偉才給放了。但經地委研究,給予武偉才開出黨籍、公職的處分。
放下電話,張德民又拿起電話,可剛撥了兩個號,又放了下來。
呂華走了,現在的張德民內心裡又是一陣陣的空虛。
又坐了一會兒,才起身去了趙飛的辦公室。
這段時間,因為工作的一些原因,張德民和呂華走的很勤,卻忽略了趙飛,甚至鄭平這些人。
趙飛由組織部長轉任縣委副書記,鄭平呢?在雷華林時代,張德民和鄭平走得很近,雷華林調地區後,鄭平又轉任了統戰部長。張德民雖然和兩人的關係沒有和呂華那樣隨便。但這兩人一個是現任縣委副書記,一個是縣委常委統戰部長。
這個時候,張德民才突然覺得之前自己的不經意,忽略了很多對自己有過幫助的人!
也只有到了這個時候,張德民才真切地體會到昨天駱歆華的那番話,成長成功更為重要!
「趙書記……」見趙飛伏案寫著東西,張德民敲了敲門叫道。
「咦,德民,進來……」趙飛摘下鼻樑的老花鏡,笑著招呼道。
趙飛的那聲「咦」讓張德民心裡沉了一下,也是這一聲咦讓張德民感覺到兩人之間有些生分了。
「趙書記……」張德民努力平復了一下心態,走到趙飛辦公桌對面坐了下來,「是老花鏡嗎?」以前沒有見過趙飛戴眼鏡,張德民笑道。
「老啦,這不,看東西不得勁了,前兩天剛配的一副老光……」趙飛笑著搖了搖頭,「今天怎麼這麼閒,到我這兒來啊,呵呵。」趙飛一隻手捏著老花鏡的架子看著張德民。
「趙書記,你聽說武偉才的事了嗎?」趙飛的話讓張德民略微遲疑了一下,但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糾結。
「聽說了。」趙飛點了點頭,「怎麼,你有想法?」趙飛把老花鏡放在桌,又挪了一下身子靠近桌子,以便讓自己和張德民靠得更近一些。
趙飛不經意的動作,讓張德民心裡一動,他也下意識地挪了一下凳子。
「王平龍日記里記載得很詳實,可我怎麼覺得有些人看不到這些呢?」武偉才被釋放的事讓張德民心裡始終有些糾結。
此前他一直覺得王平龍的日記足以讓武偉才後半生在監獄裡度過,可事實呢?
「德民,我們現行很多制度相對於形勢的發展來說是滯後的……」趙飛閉了一下眼,然後睜開眼看著張德民,「有一句話叫做法無明規定既無罪。是的,王平龍的日記有過記載,但現在當事人已經……沒有了對證,據我所知,在地區紀委調查的過程,大多受害者要麼含糊其辭,要麼搖頭否認,缺乏證據你讓紀委的同志怎麼辦?」
證據,又是證據!張德民有些窩火。
「你呀,少操這個心,我問你啊……」見張德民臉有些難看,趙飛搖了搖頭,「馬要年底了,明年的工作有什麼的打算?」
趙飛轉移話題,讓張德民意識到他不想在這個話題繼續深究。地區紀委武偉才的事已經做出的結論肯定是得到了地委的同意,也是在武偉才這件事已經一錘定音,塵埃落定。
見張德民嘴唇蠕動了一下,趙飛擺了擺手,「武的事,地委已經定了,當然也不是我們能夠操心和管得了的,做好本職工作才是我們的正份!」
聽到趙飛這麼說,張德民只得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