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記肯定會走,不過近期走,時機是否合適?」宋大成皺起眉頭,想了一想才問道。
「時機合適不合適不能單從你我這個角度來看問題。」陸為民搖搖頭,微微笑道:「你我都只能站在我們自己的高度,頂多也在拔高一級,但是站在省里的高度,恐怕就和我們的想法不一樣了。」
「我還是覺得不太可能,張專員才來豐州半年時間,孫書記要走的話,他會接任書記麼?如果他不接任書記的話,本來好好在京城掛職鍛煉的他突然殺回昌江,說不過去吧?」宋大成還是不認同陸為民的觀點,「我聽說本來張專員他們這一批幹部到中央部委掛職是要重用的,據說是中組部準備用來跨省異地交流使用,但是張專員一年掛職鍛煉時間未滿,才半年時間就回了昌江,而且是回豐州擔任專員,我覺得這很明顯是要為接孫書記班做準備,可再怎麼,他也才擔任專員半年時間,就這麼直接接任書記,好像又有些倉促,……」
陸為民看了宋大成一眼,看不出宋大成現在的消息也很靈通了,當了縣委書記的人的確也不一樣,也難怪能上副專員。
張天豪是年初從昌西州委副書記到京里掛職鍛煉的,也的確是中組部甄選的一批年富力強後備幹部準備鍛煉之後異地交流提拔任用的,原本掛職鍛煉時間是一年以上,但是沒想到半年時間張天豪卻很突兀的從中央殺了回來,直接到豐州擔任地委副書記、專員,當時也是在昌江政壇上引發了一陣躁動。
張天豪是個相當有個性且強勢的角色,在昌西州從常務副專員到副書記,雖然時間不是很長,但是卻在昌西州留下了很深的印痕,而他在豐州的名聲更大,尤其是和苟治良之間的角力博弈堪稱豐州政史上的一個經典案例,強龍不壓地頭蛇和不是猛龍不過江的故事都曾經繪聲繪色的演繹過。
宋大成的話有一定道理,按照常理,張天豪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從專員直升書記,但是萬事都有例外,張天豪能打破中組部的慣例,掛職時間不到就離職返回昌江,本身就說明了很多問題,所以一切皆有可能。
張天豪返回昌江之後,陸為民還專門在昌州設宴為張天豪接風恭賀,拉上了馮可行,不過沒有喊龍飛。
陸為民從阜頭離開時,就和龍飛的關係有些僵了,不過陸為民不後悔,哪怕是從來一回,陸為民也會選擇那樣,龍飛有些過於浮躁了,不知道是不是在張天豪手底下太順了一些,結果張天豪一離開昌州,他也受了些挫折就更加顯得浮誇,陸為民很不喜歡他的表現。
當時龍飛希望進常委,也曾通過各種關係包括張天豪來疏通,但是陸為民最終沒有推薦龍飛。
現在龍飛早已經離開了阜頭,在張天豪擔任豐州地委副書記、行署專員時,龍飛就到了豐州地區行署擔任副秘書長,這顯然是一個過渡性的位置,估計很快就會走上更重要的崗位。
「張專員到任之後,到阜頭來過吧?」陸為民隨口問道:「對你們阜頭的觀感如何?」
「來過三次,評價甚高,尤其是對陸書記您在這裡的工作成績讚不絕口,說您為我們阜頭經濟打下了一個好的基礎,沒有您,阜頭絕對不會……」
宋大成話未說完,陸為民揮手打住:「行了,我聽得出來,這話除了你宋大成會說,沒人會說,張天豪更不會這麼說,你把我捧這麼高,對我沒半點好處,也不切合實際,我都走了快三年了,難道說阜頭還和我有關係?你們這三年都是在混吃等死?你們這是謙遜沒選好時機啊,張天豪是這麼好糊弄的?」
宋大成和關恆都笑了起來,和陸為民在一起總是那樣輕鬆中帶著愉悅,你很難把他當做一個領導,但是內心卻總是願意按照他的意見去執行,這大概就是一種領導藝術,而這種領導藝術,往往需要足夠的人格魅力才能真正發揮出來。
看著身旁歡愛之後沉沉睡去的岳霜婷,再想到昨晚同樣纏mián溫存的甄婕,陸為民心裡就是一陣迷惘。
他已經承諾了要給蘇燕青一個交代,蘇燕青也幾乎是咬牙切齒要和自己有個結果,但是婚姻和感情,如果背離了自身的意志,那就真的很難說會有一個什麼樣的結果了。
自己這個重生者或許對歷史大勢難以做出太多關鍵的改變,但是卻有意無意間改變了太多身邊人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