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慶揣起字據往外走,期間一言不發。
「徐哥,這小子有點硬啊。」有的混子,感覺到了不對勁。
徐大混子冷笑一聲:「他能有多硬?這麼多年我出過事麼,把他家裡人盯好了。在這維灣鄉,我誰都不怕。就是到縣裡,我也有關係。」
「徐哥牛批!」眾人紛紛誇讚。
張元慶咬牙走回了自己家,殷桃應該回來了。而在院子角落裡面,躲著一個青年人。
「我當你不會回來了?」
張元慶看向那個與自己有三分相似,但是唯唯諾諾的青年人。這正是他親弟弟,張懷慶。
張懷慶畏畏縮縮走了過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哥,我被人陰了我」
張元慶將門反鎖,然後在院子裡面找到了藤條,走了過來。
「哥」張懷慶渾身顫抖,但是卻不敢逃。
長兄如父,在這個家裡更是如此。父親從小在外忙活,顧不上兄弟倆。母親慈愛,捨不得對兩兄弟下狠手。
從小張元慶對自己要求嚴,對自己弟弟要求更嚴。就像院子裡面的藤條,哪怕張元慶離家多年,都沒有扔掉。
張元慶輕易不會動他弟弟,可是今天這事,他不得不出手。
「剛剛徐大混子打我罵我,我不覺得有什麼。哪怕今天他把我宰了,我沒有怨言。因為你是我弟弟,你犯錯等於我犯錯,有什麼事情,我替你受!但是有些事情,我不能替你受。給我跪直了!」
張元慶怒吼一聲,張懷慶立刻挺直了腰身。
張元慶將他衣服扒開,然後藤條毫不留情的打在他的背上。一道血痕,瞬間出現。
張懷慶慘叫一聲,張元慶又是一記耳光:「是男人就給我閉嘴!」
張懷慶死死咬住牙,張元慶再度抽了過去。
母親坐在房間裡面哭,死死抓著床邊的木頭。
父親看她傷心的樣子,嘆了一口氣,虛弱地說:「老大一直覺得虧欠他弟弟的,所以心裡一直在乎他弟弟。越是在乎,他現在打得越狠。他怕自己弟弟繼續走錯路」
母親點頭表示明白,可是聽到那一下下悶響,只覺得打在自己心頭上。
張元慶何嘗不是,他硬是抽斷了三根藤條,把自己弟弟的後背打得皮開肉綻。打完之後,他才狠聲說道:「知道我為什麼要打你?」
張懷慶說不出話來。
張元慶告訴他:「我打你,不僅是因為你犯錯。犯了錯,咱們能改。你可以給我打電話,我回來幫你平事。我就你一個弟弟,房子可以不要,工作可以不要,但是我不可能不要你!
我打你是你沒有擔當!你借了高利貸,給人家打斷了手腳,那是你活該!可是你把父母、老婆就丟在家裡,家人都保不住,你怎麼做人?」
「哥,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沒想到徐大混子不是東西。我逃出去是躲債,可是聽說家裡事,又跑了回來。我對不起爸媽,我對不起殷桃」張懷慶是真的知道錯了。
張元慶眼眶也是紅紅的,他將帶血的藤條扔到一邊:「自己到客房裡面思過,這件事我來平,你守在家裡。三天內,家裡不能再出事。家裡人哪怕掉一根汗毛,我就把你皮扒了!」
張懷慶含著淚進了房間。
等到弟弟進了房間,張元慶給了自己幾個耳光。打在弟弟身上,疼在他心裡。可是這頓打,不打不行。
在院子裡面平靜情緒之後,張元慶這才進了他弟弟和殷桃的房間。
他知道殷桃肯定沒睡,果然一進來,就看到殷桃趴在桌子上哭。殷桃高中畢業,父母接連出事,於是就輟學在家。
嫁到張家的時候,正好二十歲。結婚也才兩年不到,換做城裡小孩,現在正是上大學的時候。遭遇這種事情,她受到的打擊最大。
張元慶進來的時候,殷桃這才抬頭,紅腫著眼睛,喊了一聲:「哥!」
張元慶還沒說什麼,殷桃撲到他懷裡就哭了起來:「哥,我可怎麼活呀。」
她被幾個混子抓去一個多小時,不管遭遇了什麼。以後在這村里,流言蜚語之下,確實沒臉活了。
張元慶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