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對於黃瓊的意思,禮部尚書倒是沒有說什麼。但一直沒有說話的傅遠山,卻是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見到傅遠山的樣子,黃瓊知道有些話,恐怕這位相爺要單獨與自己說。便揮揮手示意禮部尚書下去準備。而直到禮部尚書離開,傅遠山才道:「陛下,如今太上皇已經是風燭殘年。上了春秋的人,誰也難保不出什麼意外。陛下這個時候巡幸西京,雖說是正常。」
「但若是這期間,太上皇留在京城有什麼事情,陛下到時又該如何自?我朝一向以孝治天下。而陛下此次變革田賦,本就在宗室、勛貴、文武百官之中引發極大非議。如果在陛下不在京期間,太上皇有什麼意外?陛下,史筆如刀啊。臣明白,陛下巡幸西京絕非是遊山玩水。可如今太上皇身子骨不適,臣聽聞已經幾次中風。全賴靜妃娘娘多方調理才幸無大礙。」
「但陛下再這個巡幸西京,是不是再多加考慮一下?雖說兩京離著不遠,可畢竟陛下不在京城,應變和處置上都要差一些。陛下如果實在要去,至少要找靜妃娘娘確定一下,太上皇的身子骨再說。臣以為,實在不行,陛下可以將那些吐蕃王公,以及二路宗室召到京兆來見面,其實也是一樣的。至於祭拜孝陵一事,可以遣一年長一些的皇子代替陛下前去。」
這番話,傅遠山說的很隱晦。但是其中的意思,黃瓊也聽明白了。敲了敲御案,黃瓊一時沒有回覆傅遠山。而是站起身來,走到溫德殿門外看著已經黑下來的天色。良久,才緩緩的點頭道:「傅相果然是老成謀國,到底是朕依為肱股之臣。這樣,讓禮部該準備的準備。至於什麼時候出發,朕要去永福宮與母親商議,確定實際情況之後,再行下發明詔。」
提起母親,黃瓊表面上雖說沒有說什麼,可心中卻是一番苦澀。傅遠山的意思,要確定太上皇身子到底有沒有問題再說。可關鍵問題是,自己現在連永福宮大門都進不去了。自從去年,母親無意之中發現了自己與刀美萍的關係。發現自己把她最小的師妹給寵幸了,還是生平第一次抽了自己幾個耳光。母親之前雖說管教自己嚴厲,可從未動過自己半個手指頭。
可在發現自己與刀美萍的關係後,還是第一次打了自己。而且下手極重,便是連嘴角和鼻子都打出了血。滿臉的巴掌印,足足半個月才下去。自己從監國開始,還是第一次有二十多日沒有上朝過。若不是霜兒、段錦和何瑤三人跪地求情,差一點廢了自己的武功。雖說母親最終,還是念及母子情分,而沒有下死手。可永福宮的大門,對自己徹底的關閉了。
可自己又那裡知道,原本在大理國高高在上,身為太后的刀美萍,會與母親同出一門?又哪裡知道,原本看似八竿子都打不著的兩個人,居然是師出同門?自己就連母親的師門,都不知道在哪,母親又從來不談她的那些同門,自己上哪知道,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此事也算是事出有因,也不能全怪到自己身上吧。可母親如此的動怒,實在讓黃瓊有些無奈。
擺手示意傅遠山可以回去休息了,黃瓊在溫德殿之中反覆踱步良久,最終還是決定去一趟永福宮。當然,已經吃了一年多閉門羹的黃瓊,自然不可能走正門。因為他便是去了,等待他的肯定還是閉門羹。所以,黃瓊乾脆採取了最為簡單粗暴的辦法,翻牆進去。原本黃瓊還打算帶上刀美萍,但最終一想還是算了,自己還是別在傻傻的,做火上澆油的事情了。
打定主意,黃瓊走到宮中一個無人的角落,直接運起輕功奔著永福宮中而去。想想也夠憋屈的,自己堂堂一國之君,想要去某個地方,居然還靠著飛檐走壁才行。只是一想起母親那日,極其罕見的戾氣,黃瓊也只能無奈的嘆息一聲。若是光明正大的去,他現在恐怕更多的會被母親給趕出來。到時候再引發母親震怒,吃不了兜著走的,那肯定還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