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陽在一次升起的時候,第一日受挫,依舊不死心的遼軍,這次放棄了左右兩翼。而集中全部精銳,對著曹銳的中軍不顧傷亡,發起了拼命的攻擊。遼軍變換了打法,將所有的壓力都集中到了正面。將兵力分成十個騎兵波次,輪番的發起進攻。不僅騎兵在馬弓手的配合之下全線壓上,就連後面的步軍大隊,也緩緩的全軍前移,試圖增加壓力,分散齊軍御力量。
這一日的攻勢,北遼將全部精銳投入到中軍,讓曹銳的一萬中軍,承受了極其巨大的壓力。又是一個白天的鏖戰下來,一多半大炮的炮筒,因為發射過於頻繁,甚至都已經打的通紅。不得不採取澆水這種,對大炮傷害很大的辦法降溫。甚至有幾門五斤大炮,因為過度發射還發生了炸膛。而遼軍將炮手,作為其仰射箭雨主要殺傷目標,也讓炮兵受到了很大的威脅。
但曹銳這員老將,面對遼軍不顧傷亡玩命衝擊,卻是擺出一副任憑你風吹雨打,我卻是巍然不動的架勢。無論形勢怎麼危急,就是沒有調動隱藏在身後馬盂山中的兩萬騎兵。甚至就連後面三千的預備隊,都沒有調動上前增援。面對左右兩翼要求過來增援的要求,也是一概的拒絕。無論下面的將領怎麼請示,便是一句話時機未到,守護好你們的兩翼比什麼都強。
不僅沒有動用隱藏的兩萬精騎,甚至曹銳在與北遼這十餘萬鐵騎對陣時,只使用了軍中裝備量最大的五斤與十二斤炮。並未使用攜帶的大口徑火炮,以及作為壓箱底使用的秘密武器,霹靂震天炮彈。唯一改變的便是,集中全軍攜帶的車輛,堆滿泥土並澆上水,在鹿柴後面組成了第二道防禦牆。為了湊足足夠的車輛,便是連炮車都卸下來炮彈,也一併都放了進去。
靠著新設立的障礙,面對不顧傷亡,突破鹿柴防禦圈的遼軍,發起的迅猛攻擊。曹銳硬生生的又挺住了一個下午。甚至挺過了大炮因為發射過於頻繁,不得不停止開火等待冷卻,一度差一點被遼軍全線突破。甚至一小股突進來的遼軍,已經打到了距離他不足五十丈,一把強弓射出的羽箭,都可以要了他命地步的危局。但即便如此,曹銳也沒有調動兩翼增援。
此時,黃瓊就在曹銳的中軍。面對中軍的苦撐,卻是就坐在那裡,無論周邊怎麼勸說,依舊一動不動。而看著依舊沉穩如山的黃瓊,隨軍出征處置民政的寇準,卻是有些沉不住氣了。躬身道:「陛下,咱們還有兩萬騎兵,這一直都沒有動用。現在形勢如此的危急,陛下是不是給曹大人下聖旨,讓那兩萬騎兵立即出動。要是中軍防線被突破,陛下可就出現危險了。」
「陛下身負天下安危,萬萬不可出現任何的差錯。如今陛下就在中軍之後,遼軍兩次突破前面守軍,這差一點便要打到陛下身邊,這實在是將陛下至於險境。臣也知道,這行軍布陣乃是前方將領的分內事。可如今不同於尋常,陛下如今可就在軍中。若是一旦前面全線潰敗,陛下豈不是危險了?求陛下,為了天下的安危,為了大齊的百姓,下聖旨讓曹將軍調兵吧。」
對於明顯有些慌張的寇準,黃瓊卻是看著面前的戰局,搖搖頭輕聲道:「此次中軍主帥是曹銳,而不是朕。行軍布陣,該如何調兵遣將,那是曹大人該做的事情。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是朕用人的一貫風格。對於曹大人,朕還是相信的。曹大人什麼時候調動騎兵參戰,那是他該做的事情,不是朕該做干涉的。統軍作戰,那是曹大人的長項,可不是朕的長項。」
說到這裡,又看著遼軍再一次發起的衝鋒,黃瓊不由得苦笑。知道這是曹銳,在效仿自己當初在寧夏府,親自以身做誘餌,引誘党項叛軍前來。待其反覆衝擊失利,師老兵疲、士氣下滑的時候,在會同援軍一鼓作氣殺出。即便不能一舉奠定勝負,但至少也要讓敵軍元氣大傷做法的黃瓊,轉過頭對著身邊的侍衛道:「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