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已經帶著身後跟著的尾巴溜了一天的白十二與朱瑾萱感覺都有些倦了,但他們二人想像中的畫面卻依舊還未到來。
自上午就開始跟蹤他們的幾個人,真的就老老實實的跟蹤到了現在,根本沒有一絲一毫想要靠近的意思。
其間,白十二與朱瑾萱甚至為了勾引他們上鉤,甚至好不惜故意裝作好奇與不認識路,兩次三番的避開了人多的景致,還有一次,更是直接走到了僻靜處,身邊連一個行人都無。
但就算如此,他們身後跟著的幾個人依然不為所動,一度讓朱瑾萱覺得,他們是不是廠衛派來跟蹤保護她的,畢竟,在遇到白十二之前,她「孤身」一人上路之時,胡嘯林等人都是這樣在「暗中」保護她的。。。
不過,考慮到她與白十二在其間數次表露出親熱的態度,這些跟蹤的人也是什麼反應都沒有,她又將這個猜測給否定了。
畢竟,若是廠衛真的看到了這等令他們震驚的場面,根本不可能還能保持現在的鎮定,就算因為跟蹤的幾個人地位較低,不敢拿什麼主意,也應該會派人回去稟報才對,而不是像這幾個人一樣,表現的司空見慣,毫無反應。
倒是白十二對這幾個人的來歷愈發的感到好奇起來。
他心中本來真的是覺得這幾個人是那個被他戲耍了兩次的單禮文派來的,為的應該是為了「教訓」一下他,找回場子。
但幾次那麼好動手的機會,對方卻毫無反應,白十二心中便差不多已經將單禮文的嫌疑排除了。
可排除了單禮文,在這白華山,究竟還有誰會注意到他與朱瑾萱這兩個看上去十分普通、尋常的遊人,並堅持不懈的跟蹤一整天的時間呢?
白十二有些想不通。
好在,天色馬上就黑了。
白十二不相信,對方會白白跟蹤一天,什麼都不做就收手。
。。。
「張叔,這天馬上都要黑了?我們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動手啊?再過一會兒,他們可就要回客舍了,我們要是在客舍動手的話,肯定會惹來那些僧侶的。」
在白十二心中想著跟蹤他們的幾人應該會趁著天色變黑動手之時,李仲則這個作為背後謀劃之一的人,也的確在略顯焦急的詢問著身邊被他稱作「張叔」的中年人。
「張叔你應該也知道,白華山的這些僧人可不是那麼好惹的,背後站著的可都是寧波府甚至布政司里的那些高官,更別說還有駐紮在主島的兩個千戶所。這萬一要是落了個把柄,只怕。。。」
「這些事情難道我還需要你提醒嗎?」
中年人顯然對李仲則的囉嗦很不耐煩。
「小人不敢。」
眼看對方似乎真有些惱了,李仲則慌忙回道。
「小人只不過是想。。。」
「行了,」
李仲則話還未說完,中年人便擺了擺手,制止了他。
「事情我早已計劃完畢了,你就不用胡思亂想了,有這功夫,你倒不如早點回去,看看那單家小子如今的情況。」
「小人不明白您的意思。」
李仲則臉上有些疑惑,顯然並未明白中年人讓他這麼做的意思。
「好戲馬上就要上演了,正主若是不在旁邊看著的話,那這齣好戲豈不是要損失不少精彩?」
「張叔是想直接把事情坐實了?」
李仲則雖然在科舉一道不算聰明,但也正因為如此,對這些「歪門邪道」,他很是下功夫去鑽研,因此中年人這麼一說,他便立刻明白對方的意思。
「孺子可教也。」
中年人臉上的不耐煩終於消失了,面露滿意之色的看著李仲則。
「我都已經安排妥當了,至於能不能把這件事辦的漂亮一點,那就要看你是否能把那單家小子帶過來了。」
「這個張叔還請放心,稍候片刻,小子定會讓那單禮文乖乖隨我過來的。」
李仲則信心十足的向中年人保證道。
哪怕就在數個時辰前,他才剛被單禮文面露不屑,毫不客氣的轟出房間。
因為,他太熟悉單禮文這個向來是眾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