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大良終於如心中所願見到了皇帝之時,心中卻早已沒有了之前的激動興奮與期待,跪伏在地,渾身哆嗦的他,此刻只希望自己能夠變成一個在皇帝眼中完全不存在的小透明。
只可惜,他的光芒。。。
咳,不對,只可惜,就是特意命東廠督公江棕將他招來的皇帝,怎麼可能會當他不存在呢。
「一日之內,教會那個宮女易容之術。」
看到這個可以說是引起了這次麻煩的罪魁禍首的顧大良之後,皇帝面上自然沒有半分的好臉色,他雖然性格仁厚,但卻也不是個老好人,否則,又如何掌控紛雜的朝廷,掌控偌大的國家。
冷漠的語氣伴隨著巨大的壓迫感,立刻便壓到了顧大良的身上。
「是,草民遵命。」
近乎匍匐在地的顧大良自然不敢有絲毫的意見。
儘管想要在一天之內教會一個沒有半點易容基礎的宮女易容術是根本不可能的。
「胡嘯林已經出發了,他們的蹤跡東廠會全程掌握,明日,你便立刻用兩百里加急的速度追上他們,至於你要做些什麼,朕相信你心中清楚。」
「是,草民清楚,清楚。」
「她的易容之術都是你教的,朕相信你也能有分辨出的能力,回去之後立刻寫出分辨的要點,交給江棕。」
「是,草民遵命。」
顧大良心中苦澀,這易容之術可謂是他的立身之本,就這麼將其中破綻吐露出去,還是吐露給東廠督公,他內心深處自是不情願的。
可形勢比人強,此刻的他根本不敢說出一個「不」字,可能甚至只是回答時不乾脆,稍有猶豫,他就立刻會被關進詔獄之中,去享受一下,只有那些文武大臣們才能享受的刑罰手段。
「江棕。」
吩咐完顧大良,皇帝將目光轉向江棕。
「奴婢在。」
而江棕內心之中的苦澀,比顧大良也少不了多少。
每次總是一遇到這種註定是吃了討不了好的事情,皇帝才會想起他來,而且,還會給個強制的目標或期限,這一次,不用想,肯定也逃不掉了。
「這件事,朕不希望除了這殿中的幾人以及胡嘯林之外的任何一個人知曉,你明白嗎?」
「奴婢明白。」
江棕用餘光掃了一眼殿中的幾個人,躬身回道。
這件事對他來說倒是不算什麼。
「陛下,那仙遊公主殿下宮中的那些內侍與宮女?是否要。。。」
不過,江棕也沒有忘記另一撥人。
「讓他們管住自己的嘴巴。」
皇帝明白江棕的意思,但想了片刻後,皇帝最終還是沒有同意江棕的想法。
「若是突然將他們全部換了,必然會生出風波,有可能引起關注。」
「陛下聖明。」
江棕連忙跟上拍了一句馬屁。
「不過,若是有嘴巴閉不緊的。。。」
「奴婢明白。」
「嗯。」
皇帝點了點頭。
「待到顧大良將識別易容術的要點交給你之後,立刻將其分發到各地的駐守太監那裡,不過,不要將這件事告訴他們,也嚴令他們不許去驚擾發現的異常之人,監視住,及時通報,讓胡嘯林他們接手去做。」
「奴婢謹遵口諭。」
江棕聽到這裡,心中不由的鬆了口氣,這一次,他的預感竟然出錯了,這件明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皇帝竟然沒有交給他去做。
而對於自己預感出錯,他沒有任何的不滿情緒,反而還希望以後還能一直繼續錯下去。。。
「那個白十二現在在何處?」
又思索了片刻後,皇帝又想起了一個人,連忙開口問道。
「這個,應該還在寧波府。」
聽到皇帝問起白十二,江棕有些心虛,因為在半個月前,白十二便突然消失了,至今還沒有新的發現對方的消息傳回來。
「應該?!」
對江棕十分了解的皇帝顯然看出了他的心虛,目光如炬,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