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走了,跟著其一起前來的那個身穿夜行衣的手下卻並未立刻離開。
不過,他卻也並未說些什麼,只是站在原地,深深的看了吳劍一眼,似乎想要將吳劍的樣貌、身形印在腦海之中一樣。
吳劍雖然不清楚他的身份,但自然也不可能對其有什麼畏懼,以同樣的眼神與其對視著,直到對方似乎是因為擔憂引起玄武不滿,亦或是被吳劍目光所奪,最終還是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呼!」
豎起耳朵,確認了對方確實已經離開了之後,吳劍終於忍不住長出一口氣,緊繃的精神也隨著鬆懈了下來。
同時,他的心中也忍不住為白日裡在得到這個消息後,最終決定先不去將此事稟報給白十二,而是先暫時看看情況再說的做法,深感慶幸。
儘管玄武以北極天尊主的尊位,親自監視自己聽起來似乎有些有失身份,但從今夜其登門拜訪,以及之前所說的那些事情來看,玄武若是果真自派人通知他的那一刻起便已經潛伏在附近監視他的話,也不算是什麼奇怪的事。
畢竟,這件事事關重大,若是一個不慎的話,說不定,玄武自身就要被寧王府所滅,屍骨無存了。
在這種巨大的威脅之下,考慮一件事是否要去做的時候,保命的因素,無疑就要比所謂的身份、面子這些「虛名」,比重要重得多了。
而且從之前玄武在與他交談過程之中數次肆無忌憚的放聲大笑,談話之時也是沒有半點壓低嗓門的表現來看,這周圍的那些看起來十分正常的鄰居,很有可能是北極天或諦聽之中的人。
甚至,有可能那些流民、乞丐之中,也有為數不少的人,同樣會是北極天或諦聽的人。
至於那些一直在附近監視他的那些諦聽探子,看起來,就更多只是用來吸引他的注意力,讓他不會將懷疑的目光投向附近鄰居,以及那些流民、乞丐而豎立起來的靶子了。
想到這裡,吳劍心中就忍不住陣陣發寒。
不過想來也是,這裡本就是當初北極天那個香堂的所在地,雖然那個香堂被錦衣衛的人剿滅摧毀了,但其紮根於此十數年,終歸不是那麼好清除的。
也幸好,過去的兩個月時間裡,他並未做過什麼太過會招致懷疑的事情,之前每天都在籌備將舊書鋪開起來,之後又是籠絡那些流民、乞丐,讓他們為他所用,在之後,便是在城中「考察」其他舊書鋪,尋找能夠讓舊書鋪長久「活下去」的方法。
也就只有白十二親自前來那一次稍稍有些風險,但以白十二的實力,以及易容功力,想來並未引來什麼懷疑,否則,今日來的只怕就不是只有玄武和其一個手下,也不會如此大費周章的非要說服自己,而是直接全力圍捕自己了。
緩了不足盞茶的時間,終於讓心情重新平復下來之後,吳劍終於有時間開始思考起之前玄武對他說的那些事情,以及最後提出的那個與他合作的計劃了。
。。。
早已經投靠了白十二,投靠了朝廷的吳劍,現在心中最渴望的,無疑就是儘早找到玄武的行蹤,抓住玄武,剿滅北極天與諦聽,然後以此為功勞,正式成為皇帝手下的一名鷹犬。
雖然不能說人各有志,但比起拼命想要脫離寧王府,不想繼續做寧王手下一條狗的玄武,此時的吳劍,其心中的志向比起玄武來說,卻是有些「自甘墮落」的意味。
可吳劍畢竟是沒得選擇,在他被白十二抓住的那一刻,留給他的路就只剩下了兩條。
要麼選擇和玄武一樣做人,然後被關進錦衣衛那令所有人聞之色變的詔獄之中,受盡所有殘酷的刑罰之後,悲慘的死去。
要麼選擇做狗,協助白十二以及錦衣衛、東廠、六扇門完成任務,抓住玄武,剿滅北極天與諦聽,今後正式披上官皮,成為皇帝手下的鷹犬。
吳劍不想死,所以,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第二條。
但如今,隨著玄武擺在他面前的這個計劃,他原本的打算,似乎有全部落空的危險。
因為,若是他答應了玄武的這個計劃,那就意味著,他之前與白十二定下的那個潛伏計劃就要徹底泡湯了。
畢竟,到時候,人在洪都府的他,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