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給本將軍拿下這兩人,本將軍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是,將軍——」
眾人齊聲一喊,再次逼近施醉卿,施醉卿似笑非笑的揚著摺扇,眾人想到方才那摺扇中射出的暗器竟然連大漠之中驍勇善戰的伊和將軍都能傷到,有幾分懼色,卻也只是剎那,隨即他們一撲而上,朝著施醉卿進攻。
覓兒在一旁大喊道,「施醉卿,先殺那個將軍,殺了他——」
想起方才那人碰觸他的事,就是一陣的噁心。
「閉嘴。」,施醉卿瞥了覓兒一眼,摺扇不知已割了多少人的咽喉,畫上的半裸美人卻依然滴血不染,風情萬般的笑著。
伊和將軍厲笑一聲,突然張開雙臂,用力一震,將那衣衫震碎飛出,赤裸著上半身,手握一把扣圓環的胡刀朝施醉卿砍去,他胸前肌肉盤虬臥龍,極具張力,每動一下,那肌肉便能夾住一溝壑的黃沙,看得覓兒在一旁捧腹大笑。
施醉卿對上他的刀,雖有幾分吃力,卻還是遊刃有餘。
伊和將軍刀刀兇殘,而施醉卿招招陰毒,兩人對上,比的,便是誰更狠——
施醉卿冷笑一聲,飛身後退,摺扇之中再次飛射出無數的暗芒針尖,周遭無數人中招倒地。
那些身著獸皮胡服的將士站成一個圓,將對峙的施醉卿和伊和將軍圍在中間,伊和將軍再次舉起刀意圖進攻之時,大漠上之上,響起了鐵蹄濺塵,形如千軍萬馬呼嘯而來,不時伴隨著幾聲徹響大漠的狼嚎之聲。
伊和將軍臉色一變,那張狂肆意的臉上露出幾分懼色,施醉卿便在此時,沉聚丹田之力,那陰毒的掌法攻其不備擊在伊和將軍的胸前,伊和將軍頓時後退數步,口染獻血。
只是將士們只顧著看著那鐵馬飛進,未曾注意到他已經身受重傷,這些大漠之上殘虐肅殺的兒男,此刻卻只剩下驚恐和謙卑的恐懼。
有人說道:「將軍,蒼秦王來了。」
蒼秦王……
施醉卿聽到這個三個字,眸色微轉,配合著直衝雲霄的狼嚎之聲,她忽地想到了昨夜房裡的那男人……
午時滾滾黃沙撲在面上異常的灼人,眾人如同迎接大羅神祇一般虔誠的看著那個方向,那張揚的鞭子,凌亂的馬蹄,男兒馭馬的喊聲,都那麼震撼。
為首的男子赤黑色的狐毛皮大氅被狂風捲起,在馬後呼嘯著另類的張狂,他內里是一件玄青色的錦緞袍子,領口和袖口之處俱是錦繡描金的狼爪圖案,異常凌冽駭人,尤其是胸前從衣領開襟處起線繡著的一隻狼頭,那狼眼是用綠寶石平鋪而成,逼真懾人,直讓人看到這男子張狂而暴戾至極的一面——
他似乎舉著烈日而來的,那般灼目得令人不敢直視,方才囂張無比的伊和將軍和他麾下的將士,無不低頭做臣服狀,不敢再叫囂半句。
施醉卿被那烈日灼的眼窩深疼,卻一瞬不瞬地看著那那馬上最耀眼的男子,他背光而來,逐漸走近了,施醉卿才看見覆在他面上惡鬼一般猙獰的玄鐵面具——
果然是那人——
那一行人策馬走近了,停下,伊和將軍忙上前,謙卑地單膝跪下,單臂橫在胸前,「臣下見過王爺。」
寂璟敖一雙冷冽的眸子掃過伊和將軍,落在施醉卿的臉上,那張常年處於溫室的臉被風沙肆虐的泛紅,她菱唇緊緊的抿著,一雙泛著複雜情緒的眸子,此刻也在看著他。
兩人便這麼對視著,施醉卿的心裡不受控制地狂跳,她習慣了與皇尊在黑夜裡的相處,對他的眼睛、對他的氣息便記得異常的銘刻。
那雙眼,如東海泉眼,清清冽冽,深不可測,讓人覺得高不可攀,更加的不容褻瀆,又如那南海鮫人淚珠一般滿是尊華,那一層令人捉摸不透的眸光便像是鮫鮹一般,粼粼絢絢,目空一切。
這便是那傳說中縱橫大漠,赤炎大陸無人可敵的戰狼悍將,大夏國的五皇子——蒼秦王,寂璟敖。
「施醉卿,你害怕了?」,貼著她後背的覓兒饒有興致的開口,好似發現了屬於施醉卿的驚天大秘密,「施醉卿,真好玩,這世上竟然還有能讓你害怕的人……大漠蒼秦王……果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施醉卿對覓兒的話置若惘然,那坐在馬上的寂璟敖一言不發,森然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