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都覺得,季翻雪這是在救他那鐵骨錚錚的大舅子。
可宋含章完全不領情,看都不看季翻雪,倔強地跪在地上,沒有任何退讓的跡象。
吏部尚書貪污罪證是太子手裡的幕僚所呈,當時消息來的蹊蹺,謝硯猶豫了片刻想要壓住,可宋含章認為貪污之大,不得隱瞞。
沒想到吳尚書的義女鄭淑儀暴斃,連帶皇嗣胎死腹中。
皇帝震怒吳尚書貪贓枉法之餘,憐惜鄭淑儀舊情,居然放過罪證確鑿的吳泓申,令他回去嚴查部下,將功贖罪。
沒過兩日吳尚書遞交了一份完整的自查書,其中名單半真半假,可房契地契銀兩賬本皆有,罪無可抵。
名單上嚴若卿赫然在列,餘下還有一干扶持太子的眾臣!
皇城司如同陰差附體一般,在上京大肆抓捕。
為此宋含章自責不已,數次遞摺子陳情,季翻雪每日代帝硃批,不可能不知道。
他現在賣人情,不知道演給誰看?!
謝硯跟著跪下,「父皇,兒臣認為,含章所言有理。」他神情淡然,臉上還帶著風寒初愈的蒼白。
皇帝面色陰沉,心中卻有些猶豫。他看了看自己最喜歡的兒子,一時間難以決斷。
一邊是已下詔獄的罪臣,一邊是替臣喊冤的太子。
老皇帝下意識看了眼季翻雪,想問問這位得力幹將的意見。
季翻雪不動聲色地眼神掠過地上昏死過去的嚴素。
皇帝頓時有了主意,清了清嗓子道:「就算徹查,此人刺殺朕也是事實,不必多說了,長策——」
「卑職在!」孟長策臉上戾氣一閃,腰間的柳葉刀折射出森冷的寒光。
「嚴副史之女行刺之事,眾目所見,罪無可辨,就按大梁律法處置。」皇帝說完,嘆了口氣,「朕乏了,眾卿自便吧。」
「父皇!」
「陛下!」
皇帝無視呼喊,拂袖離去,容貴妃攙扶著皇帝,轉身時給了謝硯和宋含章一個警告的眼神。
孟長策得令,風風火火地拎起嚴素就走。
主子走了,下頭的人全都鬆了口氣。御花園內卻仍然靜得駭人。
「太子殿下,小侯爺。」季翻雪笑眯眯地朝二人拱了拱手,「二位請起吧。」
「還疼不疼?」宋清晦拉著季翻雪的手,小心翼翼地灑金瘡藥。
御花園散席後,她直接拉著季翻雪來到御藥坊。
「一點小傷,不礙事。」季翻雪搖搖頭,出神地看著宋清晦忙碌的身影。
宋清晦動作輕柔,清潔傷口,敷好傷藥,重新包起。
「剛才多謝。」宋清晦誠懇道。
季翻雪眸光一閃,「謝我什麼?」
「如果不是你,怕是陛下要遷怒宋家。」宋清晦輕輕嘆口氣,哥哥那倔脾氣她是知道的。
要不是季翻雪,此事怕是沒那麼容易了結。
「那阿晦想用什麼來謝?」季翻雪突然拉她入懷。
「嗯?」宋清晦猝不及防地跌在他的身上,對方冰涼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頜。
藥坊值室靜悄悄的,季掌印手下的人都候在門外。
季翻雪的眼睛像化不開的墨,濃烈的欲望在他眼裡盪開。
「想要這個,可以嗎?」
指尖詢問地在宋清晦的唇上輕輕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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