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寧很不高興,錦江市的這點小事,竟然要演變成自己寧家內部的爭鬥,實在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市公安局長吳貴龍來了。
「貴龍,咱們錦江市的錦江賓館六一一號房間,住著一個名叫姚晉的人,我已經讓凌嘯在那裡看著了,你再派兩個可靠的兄弟過去,至於做什麼和怎麼做,都要聽凌嘯的安排。」
「姚晉?」吳貴龍念叨著,「領導,這名字聽著有些耳熟呀。」
常寧微笑道:「南粵省委常委兼宣傳部長,我的表姑夫。」
吳貴龍驚道:「我說麼……難道,難道姚部長他,他是為了那三個人中的一個而來?」
「不愧為錦江第一老公安,一猜就准。」常寧笑著,頓了頓,繼續說道,「貴龍,先辦事,詳細情況我以後再告訴你。」
吳貴龍站了起來,「放心,還有什麼事嗎?」
「呵呵,你是公安局長,管的就是錦江的風吹草動,這段時間,你幫我留意一下,那三個倒霉蛋被省紀委請走以後,都有誰在公開高興和偷著高興,嗯?」
吳貴龍笑著走了。
的確,有人高興有人憂,那三個常寧口中的倒霉蛋,市委辦主任黃國慶、付市長周志群、市財政局長周建江,被省紀委的人公開請走後,錦江市有不少人非常高興,其中有四個人,應該是最高興的。
當然,也正象常寧說的,高興也有很多種,有的人可以公開的高興,有的人只能偷著高興。
市紀委記邵經國理應高興,他是整個事件的總策劃和總導演,錦江一亂,他才能乘機撈點好處,順理成章的到達市委付記的位置。
市府辦接待科科長白星也該高興,她是事件的始作俑者,只要那三個人不是「走」著出來,她的付處級位置就指日可待,運氣好一點的話,說不定過渡一段時間後,還能直達正處級的寶座。
市政法委記張玉成也在高興,當然,同邵經國和白星一樣,他也只能偷著高興,作為市長應之平的人,他在錦江顯得很是孤單,他希望錦江出點事,但又又不同於邵經國這個同盟軍,
為官之路,人人都希望站得高看得遠,張玉成也不例外,但他是個穩健派人物,一向小心謹慎,喝涼水怕塞牙縫,放個屁怕砸了腳後跟,看不准絕不下手,他不象邵經國那樣敢於冒險,他認為那是投機,他喜歡的方式,是等待時機的到來。
還有一個人,甚至連常寧也想像不到,在所有高興的人中,他是最高興的一位。
錦江市錦南區區委記劉海波,市委記余文良的鐵桿之一,那三個倒霉蛋口中的兄弟,竟然是最高興的一位。
黃國慶、周志群和周建江被帶走的當天夜裡,劉海波讓老婆給他特意從市場買了幾樣好菜,到了開飯的時間,他卻不吃飯,一個人躲在房裡自斟自飲,他左手端著一個杯子,右手端著一個杯子,嘴裡不停地喊著乾杯,喝完了左手的,又喝右手的,喝到興頭之,他放下杯子,竟然用自己的兩隻手划起拳來。
一點紅呀、兩成雙呀,三條腿呀、四項原則、五魁喜呀、六六大順、七竅流血、八拜兄弟、官路長久、滿堂喝彩……平時三四兩就醉意朦朧的劉海波,今天一高興,自己和自己較了勁,不知不覺,一下子喝了個七八兩。
妻子把飯端進了房,劉海波顫微微的接過來,把飯碗放在桌子,摟著妻子瘋子般喊叫道:「老婆大人,我機會來了,我要當付市長了,很快就會當常務付市長了,以後,以後你就是市長夫人啦,正房、偏房、結夫妻、半路夫妻、正宮娘娘、哈哈……」
「呸呸,不能喝酒,就不要喝那麼多麼,余文良的背景,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會袖手旁觀嗎,別忘了,你是跟著余文良的,黃國慶周志群周建江他們都是你的兄弟,再說了,不是還有那個常寧嘛,有他擋著,你別高興得太早了,小心得了失心瘋沒得治。」妻子在一旁,啐著嗔怪起劉海波來。
沒喝酒的女人,腦子很正常,也很知足,她只希望自己的男人能平平安安,不願他為了一官半職,串下跳,弄不好碰得頭破血流,到最後得不償失,真是的,都貴為錦南區的第一把手了,還不知足。
「老婆呀,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邊不會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