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黨校位於湖城西邊的嶽麓山下,一個遠離市區喧囂的地方,從溪子湖邊騎自行車需要一個小時左右,好在常寧有劉月紅接送,睡到午後的他,醒來時已沒有了長途勞頓,和床運動帶來的疲憊,瞅到身邊的劉月紅在輕笑,那身體還在散發著熱量和誘惑,更象是在向他挑戰,便不顧一切的撲去,實施再度的「懲罰」,直到他的「敵人」徹底的繳械投降。
到達黨校的時候,報名正接近尾聲,劉月紅的車在離校門口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下,別過之後,常寧拎著包下了車,本來他是不想帶著行李包的,劉月紅那個臨時小窩,已經被他確定為未來三個月的「後方根據地」,他打算不在黨校的集體宿舍里過夜,但後來還是聽從了劉月紅的勸說,不管咋樣,「表明文章」還是要做的。
校門口的門衛室外,兩個「老夫子」坐在一張學生桌邊,沐浴著下午的陽光,檢閱著陸續報取的人,常寧走過去,正要將介紹信遞去,冷不防的後背被人拍了一掌。
「陳雷,」「小常。」原來是仙門縣鹽場團委記,和常寧一起出席過去年全國五四慶典的老熟人。
兩個人嘻哈一陣,先報到領到出入證和房卡飯卡,都是一個地區的,恰好又分到了同一個宿舍,然後一起跟在別人的身後往宿舍樓走。
常寧笑問道:「陳雷,我聽說這次來學習的,大部分都是付處級,最不濟也是正科,這京城一別半年,回去後肯定升官了?」
「唉,別提了,咱不是當官的料啊。」陳雷樸實的一笑,看著臉比去年白了不少,估計是離開海風勁吹的鹽場混到機關里去了,「我說小常,去年在京城的時候,本來想抽時間好好向你請教的,沒想到你們青陽突發礦難,你就匆匆的回去了。」
常寧說道:「可不是,苦命人勞碌命,誰讓我還掛了個頭銜,縣安全生產辦公室主任的虛名,別提了,那就是個幹活挨罵的屁官啊。」
黨校的宿舍,當然不是大學裡那種籠子式的八人宿舍,四人一間,沒有下鋪,有電視電話和獨立的衛生間,每人一張寫字檯一個小立櫃,條件至少比地委招待所的還好。
兩個先來的都是中年人,一高一矮一瘦一胖,見來了兩個年輕人,先是一楞,隨即禮貌的欠身點頭,那陳雷不過是剛滿三十,常寧更小,這年頭這樣的正科幹部可是稀罕物。
一番自我介紹後,常寧才知道,那瘦高個是海州市南遊縣的付縣長茅雲鵬,胖子叫雷玉國,是個畲族同胞,海州市海景縣縣政府辦公室主任。
坐下後,常寧主動分了一圈香菸,當幹部的男人,尤其是有點級別點年紀的,幾乎沒有不吸菸的,香菸能很快成為男人之間融洽的溝通工具,茅雲鵬煙抽得凶,話不多,額的皺紋比農民還多,雷玉國卻是身寬體胖,吸菸的動作也慢悠悠的,一張彌勒臉讓人看著就舒服。
那雷玉國望著常寧笑道:「這回縣長助理們可尷尬嘍,悲催啊,呵呵,常寧,這個名字我好象聽說過的。」
常寧也跟著笑,「讓領導們見笑了,呵呵,過眼煙雲而已,過去了,都過去了。」
雷玉國拿根手指戳戳自己的鼻子,「兄弟,你寂寞前行的路,其實並不孤單,在下也曾經是縣長助理喲。」
陳雷略有拘謹的也分了一遍香菸,「兩位領導前輩,這三個月,要承蒙你們關照了。」
雷玉國笑道:「小陳,別一口一個領導呀前輩的,來到這裡,住到一塊,最大的官也只是同學而已,再說了,我姓雷,你叫雷,咱倆有緣啊。」
靠在床的茅雲鵬也說道:「大家都是兄弟,以後就別見外了,小陳小常,放開點嘛。」
雷玉國拿腳踢了茅雲鵬一下,臉笑得更燦爛了,「兩位兄弟,打起精神來,不就是三個月嘛,就當是來屏風山療養院走了一遭,呵呵,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我就不客氣了,先帶個頭自曝家醜,你們再慢慢跟。」
原來,雷玉國倒霉在「數字」遊戲,作為縣長助理兼縣政府辦公室主任,其中一項主要的工作,就是把下面各單位和各行各業的統計數字彙總後,匯報到縣長辦公會,為了臉面的問題,那些難看的和落後的數字,總要或多或少的摻點水份,這事雷玉國幹了好幾年了,駕輕就熟,作為縣長的
0203被人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