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的抽泣了把,何淺業也無奈的再次落淚,縱然她的父親嗜酒如命,26待她卻也真切不已,娘親走的早,也只剩下他父女二人相依為命……「求大人為民女做主!」
傷感的情緒來的迅猛,令訟風擰起了眉頭,示意性的瞥向即墨煜月,這才掃視了一眼身後的彥無尉,他的身影正是在有一陣沒一陣的輕顫之中,想來此番,定然將他嚇得半死不可。
一木定音,繼而嚴肅了三分,「依據我朝例律,此無中生有的污衊之罪應當入獄一月罰銀黃金百兩,彥大人,前來宣布審判吧。」即墨煜月徒然提高了些聲線,也只見身後那墨綠的身影狠狠一怔。
而下跪著的晉黔之也沒能好過,儼然是習慣了主人家的愜意生活,聽見這一月牢獄字眼之時,兩腿一蹬,倒在地上昏厥了去。
賠笑著悻悻上前而來,更是胡亂摸了一把面容之上的汗水,彥無尉的心底自然是七上八下,「本官宣布,何淺業當堂返還銀兩,至此,與晉黔之再無干涉,賣身契就此作廢。」
然,下一秒,訟風便是萌生出了欲想砍死彥無尉的衝動來,何淺業哪裡有銀兩歸還?!驀地湊近了三分,與即墨煜月耳邊低語了一陣。
摺扇驀地攤開隔絕了眾人的視線,保持著耳語的姿勢,訟風分明感覺到了面容之上一陣滾燙……磁性的嗓音輕聲道來,只聽見是,「那麼,總共你便欠了本相一百五十兩黃金。」
翻了陣白眼,訟風沒好氣的搶過他於懷中掏出的銀票來,該死的即墨煜月就知道壓榨她!!她才新官上任多久,便已經是欠了一屁股債……?!
欲哭無淚啊!但,此種情緒也只是一瞬而過,雪白的身影邁著穩健的步伐靠近了那抹粉色,憐惜般的將她攙扶而起,順勢將這五十兩銀票遞上前去,「你且收好,這銀票也應當足夠你償還酒錢,日後,萬事小心。」
她儼然是無法照顧何淺業一生的……只是在她的眸中看到了一抹名為感激的情愫便是瞭然於心,急忙止住了她欲要下跪的舉動,訟風的眼底更是柔情一片,「無需多言,為官者,厚愛黎民百姓自是應該的。」
此話落在了彥無尉耳中,自是臉上一陣煞白,當堂打臉,他今日分明是在百姓面前受盡了難堪……
如此俊美模樣且又如此菩薩心腸,何淺業心底更是暗暗的篤定了三分心思……
退下了公堂,眾人散去,水榭之內兩人上座,而一人正直跪於地不肯起身,墨綠的長袍再無威嚴之意,反而在他身上看到一抹違和感,「彥大人這是何意?」
話雖如此,可這心底的快意卻是真切的,巴不得他在此跪上個七天七夜……訟風輕抿了口茶水這才抬眸望向他,低垂著的腦袋絲毫不敢與上座之人直視,更甚者,帶著一副欲哭模樣,「下官愧不能及二位大人萬分,心有慚愧……。」
一個挑眉,頗為好笑的眸光對上了即墨煜月那風輕雲淡的視線,忍住了欲要上揚的唇角弧度,訟風便是起了逗弄之心來,「彥大人啊,你哪裡會不及萬分?」分明是不及千萬分才是!只是這後半句卻是沒有說出。
「彥大人自有彥大人的斷案方式,無需與本相相提並論。」並沒有改變語氣,也並未責怪什麼,仿佛一開始也未曾聽見,未曾看見,即墨煜月儼然將這好人形象演繹的淋漓盡致。
「是啊彥大人,方才是本大人與丞相唐突了,打斷了本應由彥大人來審斷的案子……還請彥大人切莫介懷才是,噢,地上涼,彥大人快些請起罷。」端正了幾分身體,這才頗識大體的道出此話,訟風自然是不能輸給即墨煜月。
心下忽的鬆了口氣,這才後怕的起身,「稍後下官備下午膳,還請二位大人……。」
「不必了,稍後本相與訟大人需外出一趟,不定何時回來,彥大人無需為我二人操勞。」聲線驀地被打斷,彥無尉一陣哽噎,但聽見即墨煜月提及外出二字便是條件反射的心跳加速了些……
「如此,下官便先行退下了。」訕笑了把,這才再次躬身離去,可轉身,分明立刻斂去了笑意,眼底也充斥著一抹寒光,雖心有怒火卻是無處發泄。
儼然是第一次出府,這清源縣區的風光與皇城自是不同,此方天色不過辰時罷了,可大街之上除卻少數的攤位,家家戶戶皆是大門緊閉,這是為何?
第四十三章以身相許,他是斷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