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魏丞羨,彥無尉心下卻是糾結萬分,關於時零威是皇上的暗探這26……此事他儼然講也不是,不講也不是,倘若於朝堂之上講出,則上頭定然是得罪了皇上……
然,還不待他細想,喬譽晟便是在時零威語畢之後,繼而俯身開口,「啟稟皇上,而草民則是先前恰好有事經過那地,見著兩方人馬打鬥激烈,且雙方的數量相差懸殊,本著樂於助人的良好品質便是將眾多的黑衣人斬於劍下,再之後才得知,原來所助之人乃是當朝的訟大人與丞相大人。」
真摯的語氣叫人不疑有他,此話一出,魏丞羨卻是狠狠地愣了下,他方才說什麼?將黑衣人斬於劍下?!忽的聯想到前後也未曾等到那人前來匯報,難道原來竟是讓他所殺害了嗎……
眼底的驚訝之色在下一秒也被極力的掩去,然,即便任憑他喬譽晟二人在皇上面前是如此慷慨激昂將實情道出,魏丞羨也仍然是無所畏懼,「哼,僅是你一言兩語,怎麼,便是想要將此黑衣人推卸給老夫嗎?」
並沒有意外他此番回答,喬譽晟負手而立,眸中的譏笑之意更是毫不掩飾的展現而出,唇角輕抿,自是一副鎮定自若體態,「這位大人是……?」故弄玄虛的稍加疑惑,「你該不會正是指派那黑衣人前來的幕後黑手吧?」
「你……」魏丞羨險些沒有湧出一口血水來,胸腔之中也已然是沉悶非常,一時間,如此擠兌的話語令他頗為不爽,「哪來的黃毛小兒,竟如此口無遮攔。」若不是礙於皇上在場,他非得親手撕了他不可!
見他被嗆了聲,喬譽晟這才勾唇淡笑,「然,大人適才如此表現,可真會令人以為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呢。」
方才欲要開口爭辯,便被上座之人一個抬手示意噤聲,吞下這口窩囊氣,魏丞羨更是冷眼相瞪,待到下了朝堂,看他如何收拾此人……
「你二人方才所言,朕已然是明白,彥愛卿,魏愛卿,接下來朕便讓你二人為自己翻供。」眸光掃視了下場一周,最後落在了那抹雪白的身影之上,只是訟風卻也正在望向自己,一瞬之間,四目相對,又是與此前一樣相同的錯開。
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又驀地湧上來,他的身影與眼神……究竟在哪裡見過……
猶如被窺視了一般,訟風心下更是不禁加快了些跳動,定了定神,提醒著自己千萬不要被一時的假象所迷惑,眼下,她分明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皇上此話,便是不信他二人了……朝堂之上再無細語的議論之聲,只是個個大眼瞪小眼,皆是一副不知所措。
怔怔的直跪於地上,單薄的背影更是令人生出三分同情,魏丞羨眼底愣是沾染上了一層受傷之意,「皇上,微臣對清琅江山的心意,天地可鑑啊!」
相對於彥無尉則是趴身於琉璃地面之上,下意識的將腦袋埋進了雙袖之中,不知為何,眼下分明是生死攸關,可見到魏丞羨如此模樣卻也忍不住生出嘲笑,果然麼,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演起戲來儼然可以以假亂真,「皇上,微臣與魏大人自是清清白白,不懂為何有如此之多的無聊之輩,巴不得在背後煽風點火添油加醋,皇上,微臣懇求皇上主持公道。」
冷眼看完這兩人的百般做戲,即墨煜月美眸輕挑,他們二人無非是抓住了沒有直接的證據罷了,眼底忽的閃過一絲狡黠,倘若稍後將那紅冊呈上之時,不知他們又是作何反應?
而一側長隊之中的李淵更是條件反射般的端正了身板,刻意的擺出了那副清官模樣,這把火定然不能燒到自己的身上,皇上已然是與往日不同,做事風格更為犀利不已……
「皇上,請允許草民的侍人將物證呈上。」在得到上座之人的應允之後,喬譽晟這才向即墨煜月微微頷額,此方自然是需要藉助他來行駛權力。
但,聽到物證字眼,下殿正跪著的兩人卻是相同的一愣,各自帶著一絲慌亂對視了一眼這才同樣的向身後側目而去,會是什麼?!
亮黑錦袍與空氣之中一揮,殿前的侍人便瞭然了三分,「傳喬生。」
淺色的白袍為來人增添了一抹儒雅之感,清秀的面容也於人以文人墨客的錯覺,而正是如此一副高雅姿態,此前卻分明是與喬譽晟有著不相上下的功夫實力……
左手不帶任何感情的將那一身黑衣之人小推上前,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