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重在老熊嶺銀礦仔細檢查之下,除了一些小問題,並無大的收穫。
孟謹行握著電話聽著匯報,眉頭緊鎖,難道調查公司在老熊嶺聽到的傳聞只是傳聞。錢小多拎著皮箱請儲豐吃飯,只是為了續友情。
「如果確實沒什麼問題,你們按程序檢查完後就回來吧。」孟謹行擱下電話,陷入沉思。
陳暢在門口敲了兩下門走進來,神色慌張地說:「孟縣,農機廠有幾十名職工代表和家屬,在咱們政府圍牆上掛橫幅呢。」
孟謹行抬臉看著陳暢,「什麼橫幅。」
「就是……就是……」陳暢支吾半天不敢說。
孟謹行道:「寫什麼就說什麼。」
「反正就是罵您勾結奸商倒賣農機廠土地,侵犯農機廠全體職工利益……」陳暢吸住一口氣說了兩個半句,把中心意思表達出來,一下又漏了氣,不敢再往下說。
孟謹行看他一眼,站起來走到窗口,往大院大門處望去。
距離有些遠,看不清人群的樣子,但一眼看過去,縣政府大門口席地坐了兩排人,頭上似乎都綁了白帶子,並且書寫了什麼。
孟謹行想了想,剛想問「何縣知不知道這事」,電話就響了,接起一聽,正是何春桃。
「孟縣,能不能請你到我這兒來一趟。」
「為大門口的事。」
「是啊,不但都江日報和晚報的記者也來了,省電視台的記者也聽說此事趕了過來,都想聽聽你對農機廠改制問題的解釋。」
孟謹行的心「突」地往下一沉,來者不善啊。
一個縣城政府門口的群眾上訪,要說市報的記者知道了趕來還說得過去,省電視台居然也會這麼快趕到,說不通啊。
「何縣,我想問一下,記者們來前有沒有先跟你或宣傳口核實情況。」
「我這兒肯定是沒有,其他嘛……我就不清楚了。」
何春桃沒在電話里明確提宣傳部鍾憑風,估計是記者們都在面前,她不好回答,也有可能她是有所懷疑。
孟謹行擱下電話對陳暢道:「走,去何縣辦公室。」
除了孟謹行的辦公室,其他幾位副縣長的辦公室都在六樓。
孟謹行一邊上樓,一邊在思考,然後在六樓走廊停住腳步對跟在身後的陳暢說:「你去大門口看看情況,然後儘量詳細地發簡訊告訴我。」
陳暢答應著一路跑下樓。
孟謹行還沒有進何春桃辦公室,就看到孫梅從自己辦公室探出頭來向他招手,他看看左右無人,便走了進去。
十分鐘後,孟謹行進了何春桃的辦公室。
辦公室連何春桃在內,一共坐了十一個人。
信訪局長邱世卿是孟謹行見過的,其餘八個人一個都不認識,但其中三個膝上攤著筆記本的,和一個槓著攝像機的,一看就知道是記者。
看到孟謹行進門,四十六歲的何春桃就站了起來,指著孟謹行給眾人作介紹:「來,我介紹一下,這就是主管工業的孟謹行,孟副縣長。」
孟謹行與眾人一一握手,除了四名記者,其餘五人都板著臉坐那裡瞪著他,根本沒握手的意思。
邱世卿立刻介紹說:「孟縣,這幾位是下面上訪群眾選出來的代表,都是農機廠的職工。」
「噢,各位師傅,你們好。」孟謹行收回手,朝這幾位彎了彎腰。
「我們不好。」穿一件綠格子呢大衣,剪著齊耳短髮的中年婦女大聲說,「你把我們的地都送出去了,我們還能好。」
「就是。改制改的這叫什麼。人家都是把企業賣給職工,你倒好,把我們賣給私人老闆。」中年婦女邊上一個五十多的肥胖男人緊跟著說道,「你這是暗箱操作,拿我們職工的利益跟私人老闆作交換。」
「就是,你這種人就該哪兒來滾哪兒去……」
孟謹行捋捋眉,沒理會他們的話,而是掃了記者們一眼,坐下來自己點了一支煙,同時翻看著記者們剛給的名片,邊看邊問:「幾位記者朋友想採訪什麼。」
幾個記者互相對視一眼後,都江早報記者閻文率先道:「我們接到農機廠職工的反映,知道在農機廠這次改制過程中,你們不僅把他們最具商業價值的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