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殤紅顏
&說的對,溪貴人的確並非是你所害,因為,她是我的第二枚棋子!」,周池羽緩緩朝著薛貴妃笑道,眼底涼意如冰。
&間並非只有一塊奇檀木,恰好的,被我尋到了。
大匠師凌峋的雕刻鬼斧神工,要制出跟他當年為薛家所作的奇檀佛珠一模一樣的手串,並非難事!」。
&你!是你仿製出佛珠手串!內藏曼陀羅,殺死溪貴人,再陷害給本宮!小小年紀,竟有如此狠辣的心腸!虧皇上對你寵愛有加!你竟殘害宮中妃子的性命!」,薛凝容驚叫,難以自抑地站起身,頭上的金步搖,隨之劇烈搖動,她仰起下巴,高高抬手,想要扇周池羽。
周池羽嘴角嘲諷,不躲不避,屈起手指,一枚棋子往她射去,精準的擊在手腕處,薛凝容吃痛,皺眉捂住手腕,狠狠盯著周池羽,恨不得撕碎她。
周池羽毫不退讓,眼眸鋒芒畢現,逼視著她,說道,「溪貴人當時已存死志,甘心為我所用,比起你殘忍迫害母妃的手段,根本不足為提!!」。
&滾出去!你誣陷本宮!」,薛凝容有些失控,她隨手拿起案上的茶盞,作勢朝周池羽擲去,周池羽曲指再射一枚棋子,擊在她右肩,手臂無力垂落,薛凝容軟軟地坐到椅上。
&憾的是,就算父皇知道真相後,心中對你厭惡、憎恨,甚至廢除妃位、禁足殿內,可只要勢力龐大的薛家,一日不倒,父皇始終會留份情面,不會把事情做絕」,周池羽的語氣帶著失望、無奈,她要的不是薛凝容禁足殿中,而是,以命償命!這樣才能抵消這麼多年,因失去母妃,飽受欺凌的委屈和痛苦。
就算景弘帝對梅妃飽含歉意、愧疚,可貴為帝王之尊的他,依舊有所顧忌,考慮周全,不能隨心行事。
周池羽落下一枚黑子,繼續說道,「灃州城主薛飛,你的遠房舅舅,為人謹慎、多疑,他是打點朝中薛氏官員的主力,他為了謹慎自保,留下一份賄賂的名冊,可是藏的很隱秘,且府中高手雲集」,是以周池羽當日在灃州逗留許久,始終不能尋到證據。
&薛飛貪婪、小氣,處處為難灃營將士,削減軍餉。其實,灃營將士里,同樣有許多姓薛的兵,或是薛家犯大錯的,或是薛家不成器的,或是不受待見的私生子,都送到遠離灃州的灃營里。說起來也有意思,灃營的統領,剛好也姓薛,名嘲。
薛飛是家中嫡子,承城主之位,光耀門楣,薛飛的爹叫薛武,是灃州有名的浪蕩子,風流成性,後讓青樓的女子懷有身孕。生下孩子沒多久,妓子被薛飛的娘逼死了,這個私生子也被趕出薛家。
畢竟是薛武的孩子,他背著夫人找家奴養大他,送去灃營,取名薛超,可那孩子,認為自己的出生是對薛家最大的嘲諷,改名叫薛嘲,憑著幾次在與羯族的打仗,立過奇功,當上了灃營統領」。
&飛知道薛嘲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是妓子產下的私生子,當眾說過不少折辱薛嘲的話」,
周池羽的手指敲了敲案上的棋盤,淡淡說道,「我在想,薛飛故意剋扣軍餉,軍備以次充好,並不允其回城的請求,是否想讓薛嘲在與羯族的打仗中,戰敗而亡!」,
周池羽搖頭笑了笑,說道,「這倒像是薛家的做派,為了一己之私,置家國存亡,百姓生死不顧!」,
&營將士連續吃了三次敗仗,又聽聞到羯族兇殘成性,生食人肉的傳言,薛嘲早就對薛飛懷有強烈的恨意,而薛飛不允灃營將士退守灃州,更是激起薛嘲的怒火。不過是有人,在薛嘲耳邊挑撥了幾句,果真引起劇烈衝突,薛嘲怒斬薛飛頭顱,把宅子裡外抄了個遍!
而至關重要的名冊,當然落入了薛嘲的手中!」,
觸目驚心的言語,從周池羽的口中緩緩說來,平寂、冷靜,根本不像她這般年紀,能說出口的話。
終日浸淫在後宮妃嬪間勾心鬥角的薛凝容,從沒想到,周池羽竟敢做出,挑撥灃營將士造反,殺害朝廷命官的事。
若真的細細想來,因為當年被嫉妒、怨恨、貪慾,蒙蔽了雙眼,而對梅妃下毒手,如今,不止是自己的命,竟牽連到薛家滿門!!
這樣的周池羽,太可怕了!
薛凝容的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白,神情充滿了慌亂、懊惱、悔恨...她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