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殤紅顏
鬼殺慢悠悠站在圓圈裡,怡然看著桑洛,骨赫族人神色有異,臉色凝重起來,而寧遠武則神色和緩,連周池羽嘴角都微勾著,看來,形勢大變。
其實以餘風的本事,絕不可能在桑洛手下走不了一招的,只是中原武藝講求身法、躲閃,而骨赫族人高馬大,追求力量,在圓圈裡,極大地限制了移動,而單純以力量比拼,故餘風落了下風。
而鬼殺常年在漠北征戰,桑洛不敢大意,直接兩手伸出,想要抓住他的兩臂制住,鬼殺身形如影,輕巧閃開,險險站在圓圈邊上,踮起腳尖,稍微一轉,溜到桑洛身後,曲起手臂,反身肘擊桑洛的後腦。
桑洛渾身肌肉結實,硬如鎧甲,偏巧是後腦吃了一記重擊,腦袋懵了,眼前冒出金星,拼命甩著頭,大叫一聲往鬼殺抓去,鬼殺躍起,腳背準確的踢在桑洛下巴,腳尖探向他的咽喉,翻身落下,
桑洛咳嗽兩聲,兩手捂著喉嚨,眼睛一片血紅,鬼殺朝著桑洛快跑幾步,飛身兩腿直蹬在桑洛胸前,這股勁勢頭很猛,儘管桑洛扎穩了馬步,還是不斷往後退了幾步,腳步落下,踩在了圓圈外。
&讓!」,鬼殺嘶啞的聲音,宣布了比試的結果,「好!」,寧遠武大聲叫好,周朝使臣面露喜色,紛紛稱讚起來,鬼殺悠然轉身,朝著蘇沐雪躬身,腳步一點,往賬外奔去,尚聽見賬外有人紛紛叫道,「站住!」,已是不見了身影。
&伊靬邪拍案而起,臉上有怒意,喝道,「骨赫境地,竟任你來去自由!」,不由高喊,「來人!」,正要命人去捉拿鬼殺,
周池羽緩緩起身,手捧聖旨說道,「桑洛已輸,請單于履諾」,伊靬邪神情微變,揮手,坐下,只是笑道,「公主有所不知,這冒頓勇士,除了一場比武,還有一場射箭」,
伊穆聿狹長的桃花眼掃了眼蘇沐雪,嘴角銜笑,望著酒杯里的酒液,雙眸盛輝,玉瑩盈盈起身,道,「骨赫族能騎善射,所以這射箭比試是男女共參」,
玉瑩走下來,笑道,「骨赫有習俗,叫射鈴,要女子戴上特製大斗帽,斗帽一圍吊六枚金鈴,同樣是在圓圈內」,
玉瑩站在方才桑洛比斗的圓圈裡,笑道,「女子行動不能離開圈界,可移帽圍調整金鈴位置,另一人在圈外,用特製小箭射鈴,每輪三箭,一炷香內,誰射下對方的鈴多,誰勝。若是圈內的女子膽怯而退出圈,則輸。女子身體不動頭可動。鈴落則對方勝,鈴不落,則換位,由男子站圈內不動,手中持帽,女子射之,射落勝,射不落,平手,勝者男子得敗者女子」,
玉瑩說完規矩,笑道,「鈴動如風,此習俗保佑骨赫風調雨順」,「萬一箭射到人,如何是好?」,周池羽冷聲說道,玉瑩說道,「箭頭鈍鐵,又是小箭,系鈴的是草繩,即便射到身上,只會疼,不傷性命」,
伊靬邪笑道,「若是公主不願比試,算是平手就好」,周池羽冷著臉,不予回復,伊靬邪眼中閃過不快,只是握著酒杯,冷笑。
&大王不介意,玉瑩想下場一試」,玉瑩朝著單于說道,伊靬邪朗聲大笑,贊其勇氣不止,
周池羽正要示意華玉、華衣過來,就聽見玉瑩說道,「素聞周朝設女官,皆乃不俗之輩,不知蘇大人可否與玉瑩同場一樂?」,
周池羽眼神微眯,渾身散發出冰冷的氣勢,玉瑩並沒察覺,只是笑著看蘇沐雪。「骨赫閼氏相邀,下官自是相陪」,蘇沐雪款款起身,
&大人身體尚且抱恙,恐怕不合適」,周池羽按住蘇沐雪的手臂,不動聲色的說道,射鈴雖是骨赫的習俗,可一點都沒有像玉瑩說的那麼輕鬆,箭頭雖鈍,疾速射來,打在身上會很疼的,萬一打中腦袋了呢?這全憑對方射手的功夫,還有被射女子的身手夠不夠敏捷。
貴族玩這個,女子多是低賤出身,傷了殘了無所謂,還有貴族女子戴鈴,目地不盡相同,有想娶貴妻的,想嫁勇夫的,想討得皇族青睞的,或是為名和利的。
如果骨赫族的射手心術不正,想要折磨一下大周戴鈴女子的,也不是不可能,周池羽不能讓蘇沐雪去冒這個險。
&看蘇大人氣色頗好,不似有恙,不會是怕了吧」,玉瑩出言譏諷道,「無礙的」,蘇沐雪拱手應道,她知道,對方是衝著她來的。
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