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星現之時,秦淮河邊依舊熱鬧,花船往來,到處是都是絲竹高歌之音,抑或是酬唱祝酒之詞。79閱
當然了,其中也免不了一些喘息浪音,風月無邊之地,男女歡好,顛鸞倒鳳之事太過平常。
急促的呼吸在粉紅色的帷帳中響起,韓微佝僂的後背不斷起伏,嘴角多了一絲笑意。笑得依舊很奸詐,卻也有幾分滿足。
過去的半年,他心裡只有仇恨,平日裡幾乎不參加娛樂活動,更加不近女色,怕的就是消磨意志,被享樂所耽誤。
但是今天他破例了,一來為報復,二來為慶祝!
這個該死的歌伎,竟然唱趙錚所填之詞,竟然還那樣陶醉享受。那正好,今日就讓你好好享受一番。再者,見到了錦袍人,有些事情已經商量妥當,大事可期,心裡放鬆稍許。
可憐的柳鶯兒成了韓微發泄憤怒的對象,蒲柳嬌軀木然躺在榻上,看著一張醜陋的臉,想哭又不敢哭,強顏歡笑卻笑不出來,比哭還難看。
韓微見此並不生氣,這才是他想看到表情,只是一次次將獐頭鼠目的臉埋向柳鶯兒的俏臉粉頸之上,如同一個打樁機,不斷地衝擊。
半年的寂寞,滿腹的仇恨,就這樣發泄著,也不知多少次,多少時間。
月到中天,花船靠岸,韓微走了,柳鶯兒躺在榻上一動不動。她不是不想動,而是動不了,兩條腿仿佛不聽使喚一樣,腰腹之間格外的酸痛,私密之處更是火辣辣的痛。想哭,卻沒有力氣哭出來。
她想不通,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樣悽慘的遭遇?說好的只是唱歌,最終卻要侍寢,還伺候的是這樣噁心男人。
以往是與才子恩客共赴巫山,好不快樂。可是今天,這是莫大的折磨和侮辱。那個惡魔根本不把自己當人,只是一個泄憤的工具。
她一度想死,可作為一個風月女子,少不得要受些屈辱。今日之事一場噩夢,等夢醒了,會雨過天晴,一切都會好起來。
可是腳步聲響起,兩個粗壯的僕婦進來,直接挑開帷帳。瞧見凌亂的床榻和她狼藉的身體,沒有絲毫的驚訝。拿過一張錦被將她一裹的,抬著除了房間,交給了兩個男人。
「韓公子喜歡,送去他府上。」
柳鶯兒一聽,頓時大為驚恐,一想到那駝背折磨人的手段,她是真想死了。可是,能做的只能是欲哭無淚……
……
鐘山別宮,瑤華閣。
宮燈明亮,紗帳里的起伏若隱若現,黃姝婷不斷迎合,使得身體並不健壯的李從嘉也能龍精虎猛一陣。尤其是**的聲音,讓李從嘉大為滿足,這是在妻子周娥皇身上得不到的。
奈何身體單薄,終究體力有限,一聲大叫之後便如同死狗一樣趴在榻邊。
適才確實歡愉,可是歡愉之後呢?李從嘉並不快樂。
《一斛珠》的事情如同一根刺,一直扎在他心裡。十多天過去了,依舊沒有查出絲毫的眉目。
此事一直讓他頗為鬱悶,尤其是來鐘山別宮寵幸黃姝婷時,莫名就會優先緊張。仿佛有一雙眼睛子在盯著自己,甚至威脅到自己的安全。
也許是因為欺瞞妻子周娥皇,所以心裡有鬼,有負罪感而導致的內心惶恐,李從嘉很不舒服,煩躁不安。
即便是黃姝婷悉心伺候,李從嘉的興致也不高。當美人兒八爪魚一樣粘著他,不斷撩撥之時,他會下意識地推開。
這種時候,黃姝婷就會有些不安。說到底,自己不過是個宮女,得蒙鄭王殿下垂青而已,但這份垂青能持續多久?沒有正式的之名分,終究不是那麼回事。
危機意識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產生的,黃姝婷越發意識到名分的重要性,必須得儘快想辦法,儘早進入金陵城裡的那座王府才是。最好是那座皇宮,鄭王可是國主的長子,將來若是能登基,自己可就是妃子了。鄭王與王妃的感情並不好,這皇后之位也並非不能覬覦啊……
黃姝婷在夢想自己的未來的尊榮之路,李從嘉卻依舊心煩意亂。趙錚不僅有窺視自己的可能,還駁了自己的面子。現如今金陵城裡到處在傳唱《鵲橋仙》,人們紛紛稱讚宋使的文采超過了鄭王殿下。
雖說只是虛名,可李從嘉心裡還是蠻在乎的,哪怕是尊貴的皇子也免不了虛榮。